我只是个力士。四十年光景,不过升了两级。从力士混到了校尉,又从校尉混到了小旗。没想到如今竟一日之内连升两级,成了试百户。”
贺六道:“你为锦衣卫卖了四十年命,也是你应得的。不过这案子,我还是觉得有蹊跷。”
老胡道:“什么蹊跷?”
贺六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当着我、老十二、金三、陆指挥使的面,有人在真话房du杀了丁旺。且不说du杀丁旺的是何方神圣,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锦衣卫之中,一定藏着哪位大人物的内应!”
老胡点点头:“有道理,陆指挥使今日说那番话,也是有所指的!内应?会是谁呢?”
贺六一阵沉默。良久,贺六和老胡心有灵犀的说了同一句话:“不该咱们管的,咱们不管。”
“不该咱们管的,咱们不管。”
贺六大笑:“老胡,你倒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我想说什么你都知道。”
老胡道:“那是,我伺候你们父子两代人,加起来四十年了!你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屎还是放屁,甚至知道你拉的屎是什么味儿的。”
贺六皱了皱眉头:“你说的怎么恁恶心呢?好像你尝过我的屎一般。”
贺六回到了家。一推开院门,女儿香香便屁颠屁颠的扑向他:“爹!”
贺六抱起自己的宝贝闺女。
香香问:“爹,你这几日跑到哪里去啦!是不是背着香香躲在哪里吃什么好东西去啦?”
贺六扬了扬手里的瑞福斋小八件儿点心:“爹怎么会背着你偷吃好吃的?这不,都给你带回来了么?”
香香见了点心,活像是猫儿见了鱼。
贺六将女儿抱进堂屋,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吃着点心,他想起了香香的娘。
贺六的父亲当初是因为查yin兵案被杀。十几年后,贺六追查yin兵案,自己的发妻因此死于非命。
要想查出父亲和妻子的死因,就要查清yin兵案。
yin兵案的唯一线索,是那本教贪官藏银子的《聚宝要术》。丁旺说柱中藏银的法子便是出自《聚宝要术》。是他在江南做卫所军时,听一个老头说的。
《百官行录》虽然找到,丁旺案也已经结案。可《聚宝要术》和二十年前那宗诡异的“yin兵案”还是毫无头绪。
贺六下定决心,找机会,一定要去那江南走一遭,继续追查《聚宝要术》的线索。
贺六突然想到,丁旺在江南不是还有挺多产业需要锦衣卫去查封么?
不如跟陆指挥使揽下这个差事,这样就能去江南了。
第二天,贺六来到北镇抚司衙门点卯。
北司镇抚使刘大对众人道:“陆指挥使有钧令,差管狱千户金三下江南,清查丁旺在江南的产业!”
金万贯拱手道:“属下遵命。”
贺六心中却有些失望。刚想跟陆指挥使请这下江南的差事呢,就被金三把这差事拿去了。
不过陆炳派金三去江南倒也合情理。谁不知道,金三爷除了审讯犯人时巧舌如簧,还有一手巧妙的管账手段。要不陆指挥使当初也不会把锦衣卫私库jiāo给他管。
第五十五章 说媒
锦衣卫北司指挥使刘元镇在书房的楠木书桌上,画了一副水墨丹青。
他在落款上写上了“刘元镇”三个大字。
刘元镇自嘲的想:自从坐了北司镇抚使,所有人都称他为“刘大”,“刘元镇”这个名字,还有几人记得呢?
刘元镇的父亲本是江南富庶之地的一个正九品县衙主簿。有道是:宁做江南狗,不做九边臣。江南富庶之地,有个正九品县主簿的职衔,倒也能让刘元镇一家过的衣食无忧。
刘元镇十二岁那年,父亲因一点小事得罪了县令。竟被县令设计陷害,丢了官职。
刘父因此气出了一场大病,一命呜呼。
在刘父死前,他拉着刘元镇的手说:“儿啊,你今后若要做官,一定要做个大权在握的高官!有了权,才能不受他人欺辱。。。。”
刘父说完就一命呜呼,驾鹤西游了。
刘元镇暗自发誓,今后一定要做一个权柄在握的高官。
他发奋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