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连忙垂首,恭敬地退出去。
李锦素心下疑惑,看四妹妹这样子,莫非是听命于表姐的?表姐何时笼络了四妹妹,她竟是半点不知。
想想原主的xing子,也就不奇怪了。
“表姐到访,为何不去素心居?”
薛瑜冷冷的眼神睨过来,不知是因为刚到还是原本就是冷漠的xing子,只觉一阵寒气,氤氲在她的周围。
“去你的院子?你是嫌自己的事情还不够多。白日里我见你尚且有几分机灵,以为你能将事情处理妥当。没想到你一味蛮干,竟然蠢到如此地步。”
李锦素脸色讪讪,这个表姐教训起她来,还真是半点情面不留。
不过表姐的教训,她还是听的。
“还请表姐赐教。”
薛瑜似乎被她的态度所软化,神色好看了一眼,没有那么冰冷了。但是那看她的眼神,还是像看一个蠢物。
然而美人再怒,仍是美的。
“你把事情捅破了,身边的两个丫头都被关柴房。你是不是以为她们一人是常氏笼络的人,一人是巩氏收买的人。以常氏和巩氏婆媳之间的矛盾,定会斗得你死我活,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李锦素心沉下去,这正是她的想法。
薛瑜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如何想的。不由得冷哼一声,隔着黑纱都能想象其难看的脸色。
“真是蠢!常氏和巩氏不和多年,为什么能相安无事,你可有想过原因?内宅之中,yin私何其之多,为何你极少听到别人府上的暗事?那是因为无论哪家主母,都不可能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斗。”
李锦素恍然,自己把红绫和朱绢都揪了出来,不就是打了常氏和巩氏的脸面。她们怎么可能如她所愿斗起来,一定会把事情平息,且滴水不漏。
“表姐…”
“想到自己错在哪里了?”
“锦素知道了,锦素想得太简单。”
她将事情想得简单,以为只要明明白白地摊开来,常氏和巩氏都不能摘干净。可是她忘记了,这可是古代,奴才是可以随意打杀的。
薛瑜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子,好看的眉峰渐渐舒展。面前的少女,一身桃红的衣裙,灯火之下,越显得面如莹玉,唇色动人,稚气中带着娇媚。
罢了,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实在不能再苛求,不由得语气软了一些。
“你猜她们会怎么做。”
李锦素闻言,蹙着眉,心里活动开来。常氏和巩氏如果想压下这件事情,唯一不留后患的解决方法就是灭口。
一旦红绫和朱绢灭口,什么事都不会传出去。
“她们会灭口?”
薛瑜看着她,心下有些满意。她不过十六岁,又在继母手底下长大的。能想到这一层,倒不算太蠢。可观她模样,只知结果,不知后果。
“没错,会灭口。可是如果她们一旦全死了,对你这个主子来讲意味着什么,你可有想过?你刚被封乡君,身边贴身的两个大丫头就出事了,别人会如何议论你?他们会猜测你是否德行有亏,或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将身边的人都灭了口。至于其它的事情,别人是不知道的。”
李锦素的后背冒起密密的冷汗,后宅心计,她只知皮毛,根本没有往深里去想。如果今天晚上红绫和朱绢出事了,她真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的名声已经够坏了,好容易挽回一点,一旦出事必将前功尽弃。从更深的角度去讲,甚至会影响到宫内的争斗。
皇后娘娘对她赞赏有加,常氏正是因为她向皇后示好而病倒了,目的就是摆姿态给贵妃娘娘看。巩氏或许不会抓住这个机会,但常氏一定会的。
只要她出事了,就是在打皇后娘娘的脸。打了皇后娘娘的脸,就是讨好贵妃娘娘。牺牲她这么一个碍眼的孙女,常氏乐意得很。
那么以后,自己在李家,更是举步维艰。
“多谢表姐警醒锦素,锦素无知,差点酿成大祸。表姐夜里前来,专程来提点,锦素感激万分,无以为报。”
薛瑜被她抓住手臂,浑身发僵。转念一想,她态度不错,不枉自己亲自走一趟。
李锦素已知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