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yào壶柄,将yào倒入碗中。
主仆二人等待yào凉的间隙,满心忐忑的白糍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无不担忧,“夫人,您上哪儿学的医术啊?我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怎么丝毫不知?”
“梦里学的。”卫卿卿半真半假的答道。
“梦、梦里?!”白糍俏脸瞬间惨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完了、完了,看来这回真要和您一起把大牢给坐穿了!不知道那牢里的饭好不好吃?管饱不?让不让人一次吃三碗?”
卫卿卿生来胆大,倒不似白糍那般忧心忡忡,相反她对这yào还有种莫名的信心——她也不知道她的信心是打哪儿来的,就是凭着一股直觉。
她的直觉告诉她,梦中教她医术的黑衣男人医术十分了得!
“好了,yào差不多可以入口了,我们赶紧给公主送去吧!”事到如今,卫卿卿已没有退路,她只能带着谜题、一路向前的寻找谜底。
卫卿卿主仆二人重新回到正房,白糍很快将yàojiāo给伺候怀思公主服yào的丫鬟立夏。
卫卿卿根据记忆嘱咐了句,“这yào得用小匙慢慢呷服,切记不可过快。”
立夏虽接过白糍手中的yào碗,却没有立刻照着卫卿卿的吩咐给怀思公主喂yào,而是抬眼看向晋安长公主,等待晋安长公主示下。
卫卿卿见了摇头轻笑,未等晋安长公主出言,径直上前端起yào碗轻啜了一口,“我亲自试yào,长公主可放心了?”
晋安长公主倒是没料到卫卿卿会亲自试yào,毕竟无病无痛的人,胡乱服yào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她见卫卿卿如此直爽,一脸欣赏的微微颔首。
立夏得了示意,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汤yào端到怀思公主面前,慢慢的用小匙伺候她服yào。
怀思公主喝的很慢,但待她服至盏许,气喘之症奇迹般的变平缓,不再似先前那般频繁急促,晋安长公主等人俱是一脸欣喜。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怀思公主了。
她稍微缓了缓,便一鼓作气的将余下yào汁慢慢服下,果然整个人渐渐舒服了不少。
半个时辰后,怀思公主起身更衣,小便大通,丫鬟频繁进出净房,马桶因满而更换三次。而后众人惊喜发现,公主全身肿胀竟随小便逐渐消褪,只余脚面大半未消。
但哪怕未能全消,也足以让怀思公主喜极而泣了!
“娘!您快看,我真的瘦了,真的瘦了!”怀思公主拖着明显已经松垮的衣裳,扑到晋安长公主怀里,一时间又是哭又是笑。
“是呢,我儿真的瘦了呢!”晋安长公主也是一脸激动,又惊又喜的摸着怀思公主的四肢,见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女儿竟瘦了一大圈,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卫卿卿适时开口,将脑海里的话语原封不动的照搬,“公主其实并非胖,乃是肿,且是水肿;如今我对症下yào,替公主放水去肿,公主自然能迅速瘦下来。”
卫卿卿医理不通,但这不妨碍她故弄玄虚,刻意摆出高人的姿态停顿了片刻,方才缓缓继续往下说道:“此症乃是奇病,寻常大夫多会断为虚胖或肥胖,或令进补,或令禁食,皆都无效,唯有放水方能对症下yào。”
晋安长公主替女儿请来的太医、名医,所做出的诊断还真如卫卿卿所说这般。
这让晋安长公主终于打消内心最后一丝怀疑,相信卫卿卿真有几分本事,一扫先前之态,毫不吝啬的连声称赞,“承恩伯世子夫人医术果然高明!”
晋安长公主虽比不上出口成旨的皇帝,也无法像皇后、太后那样颁布懿旨,但她贵为金枝玉叶,又是太后最宠爱的长公主,说的话、下的令,其实比亲王下的令谕还管用。
因而晋安长公主称呼卫卿卿为“承恩伯世子夫人”,虽是礼貌客气的尊称,但也等于是变相替卫卿卿正名。
晋安长公主这番话里潜藏的意思翻译得直白些,就是为了答谢卫卿卿治好怀思公主,区区一个“承恩伯世子夫人”的诰命,包在她身上了。
凌婉柔不是傻子,听了晋安长公主这意味深长的话后脸色立变,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一团,眼底满是震惊意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