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时遭遇重创,伤得不轻。现在北边战场急缺统帅,离北是危在旦夕。”
“我要跟大帅回大境,”陆广白看着戚竹音, “我在大漠发现了边沙骑兵的弱点, 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大帅和既明同时在场才能商谈。”
“谁知道你是不是细作, ”戚竹音擦拭着手指,“这里是离北,不是启东。”
“我把兵马jiāo给朝晖,留在一营充作守备军,”陆广白把自己的qiāng轻放在脚边,“我可以卸兵去甲, 由大帅押入大境。”
戚竹音chā回匕首,凝视着那燃烧旺盛的火光,说:“我明早就返程,你跟着走吧。”
翌日天亮,戚竹音就带着陆广白返程。他们回到大境时已经是两日后的深夜,萧既明没有惊动旁人,站在阶前迎接。
陆广白下马时天正下着小雪,他熟悉又陌生地看着萧既明。戚竹音把马鞭扔给戚尾,抬步上阶时拍了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他们站在前方,无声地催促着他。
铁马冰河萧既明,风引烈野戚竹音,烽火吹沙陆广白。
他们在年少时相互追逐着,都羞于提起自己的志向,仿佛不论过去多久,他们都将笼罩在父辈的光芒下。可是翻涌的浪潮推翻了那些遮风避雨的墙壁,他们终于重逢在大雪里。
陆广白迎着他们的注视,踏上了归路。
* * *
陆广白先拜过萧方旭,再跟他们进了庭院。暖阁位置偏僻,内通着地龙,烧得很热。戚竹音进入时脱掉了大氅,盘腿落座。侧门开着,临着小池塘,其间零星的岩石覆了新雪。几枝绿梅沿着雪白的门纸,横斜在空旷的夜色里,成为幽静中的唯一点缀。
陆广白静了片刻,说:“半年前我离开边郡,往东走到了大漠,想要打掉青鼠部,占据他们的草场,和边郡守望相助,但失败了,因此被迫继续深入。五月时,我到了格达勒的东边,在那里看见了阿木尔的粮仓。”
“阿木尔的供应线果然在中博,”戚竹音握着筷子,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想要供应南北战场,粮仓居中最合适。”
“那里还有阿木尔的田地,”陆广白捏着茶杯,看向他们俩人,“他在那里开垦了荒地,让嘹鹰部放鹰的同时像我们一样种田。南下的青鼠部只是迷惑启东的布设,阿木尔把格达勒以东隔成了无人打扰的区域,在那里做了新的尝试。他模仿了我们的军屯,正在构建新的城池。”
萧既明和戚竹音皆是一惊。
“我们必须统一南北战线,”陆广白缓慢地说,“甚至得告诉阒都停下内斗,阿木尔已经长成了庞然大物,他想要成为茶石河两岸的大君。”
“我此行北上,有三件事情要做,”戚竹音搁下筷子,稍停顿了下,继续说,“一是看看蝎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二是试试离北铁骑还有没有救,三是游说既明放弃现如今的对峙,和阒都握手言和。”
“那不可能,”萧既明温声反驳,“离北如今有属于自己的供应线,我们往南和中博达成联盟,跟阒都握手言和就意味着要jiāo出现有的优势。”
“如果离北不肯放弃对立,那么阒都就不会给予任何帮助。”戚竹音说,“你也知道,太后是个老顽固。”
“我绝不会,”萧既明盯着戚竹音,斩钉截铁地说,“再把我弟弟jiāo给他们,还有我的妻子,我的儿子,没有人再能够从我这里夺走他们。离北不需要阒都的援助,太后先让八大营确保她自己xing命无忧吧。”
萧既明甚少这样不留情面,他过于儒雅的外表时常让人忘记离北战营是由他建立。半年以前,他也是北边战场的统帅。
陆广白担心他们起争执,于是安抚道:“我们可以再……”
“再谈也没用,”戚竹音稍微仰起了身,看着萧既明,“我知道萧既明是不会同意的。”
陆广白叹气,无可奈何地说:“大帅。”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这点,在统一战线以前,我们早已不再是同一个阵营。如果两军联盟,到底听谁的?”戚竹音指尖在自己和萧既明中间晃了晃,“离北还要提防着来自阒都的问候,如果,我说如果,”戚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