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绝地了!”
“不急,”沈泽川放下酒杯,平和地说,“我会孤身留在茨州,直到禁军平息悍匪。如果大人仍存忌惮,我们现下俘虏的韩靳也可以jiāo给大人,如此一来,即便我们日后反悔,大人也可以用韩靳的xing命为借口,平息阒都的怒火。”
李建恒已死,阒都迟迟没有新君的消息。地方已经出现了蠢蠢yu动的趋势,只是畏惧启东戚家不敢跟着离北树旗自立。但是茨州不同,它跟离北铁骑挨得这么近,如果真的能得到兵马援助,就不必再委屈于世家的调令之下了。
“我今日入城,消息已经飞传阒都。”萧驰野不紧不慢地接道,“不论大人放不放我过境,今夜以后,太后都会对茨州怀有忌惮。”
周桂骤然变色,说:“侯爷,同知,你们!”
“再者,”沈泽川紧随其后,温声说,“两位想要建立完整的茨州守备军,当务之急就是招兵买马。茨州凭靠田地吃饭,内外都没有连通厥西及港口的生意,仅仅用税银,只怕要等到数年以后了,我恰好有一些积蓄,愿尽绵薄之力——周大人,禁军能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1:《马上作》戚继光
2:《左传》
第103章 美色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 周桂哪还有回绝的余地?他们两人净挑弱点下手, 软硬皆施,说的都是茨州如今最迫切的事情, 私宴只能到此为止。
周桂亲自把两人送回院中, 再与孔岭提着灯笼漫步回来。他愁眉不展, 说:“你看着如何?”
孔岭踱步,说:“难缠, 两个人都难缠, 但他们所言不假。如今太后主政,海阁老抱病, 内阁纷争才起, 江/青山调任中博布政使一事不再那么肯定, 来日若是随便指派个世家官员过来,茨州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也是这般想的。”周桂陷在积水般的月光里,沉思少顷,说, “答应得太快, 担心他们两人觉得茨州太好拿捏。答应得太慢, 又担心他们两人耐心告罄,让茨州失去了可以重振的机会,这个度实在难把握。”
“yu擒故纵未必能套住萧驰野,”孔岭回首,看着周桂,“这件事情要尽早下定决心, 拖得太久,反倒对我们不利。”
孔岭说得不错,他们现在还能和萧驰野与沈泽川详谈,那是因为眼下是萧驰野着急过境,顾及着茨州对东北粮马道的影响,不能硬闯,也不能翻脸,茨州是占据上风的那一方。可犹豫的时间越久,反而对茨州越不利,因为雷常鸣率领的流匪是茨州的心腹大患,他如果入境抢劫,周桂就得向禁军求救,那么到时候萧驰野就会成为占据上风的那一方,与茨州高低颠倒。
“看萧驰野不拘小节,应该不是那样坐视不理的人。”周桂还在犹豫,“我们等一等……等一等阒都的动静吧。”
“你是难得糊涂,”孔岭长叹,“把一州xing命系在一个‘不拘小节’上,可我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们若是到时候坐地起价,那就没有今日这么好说话了。”
“我犹豫不决正是因为此事关乎一州人的xing命,”周桂几步追上孔岭,颠了袖子,伸出手,对孔岭说,“成峰,自立为王真的那么好做吗?你想想从前的太子,那是真正的一落千丈。如今离北反了,但是各方考虑下来,这场仗哪里好打?对离北也并非全是益处。他们不仅要顾及边沙骑兵,还要警惕启东突进,若是再断了东北粮马道,那不就成了笼中困兽?活不了太久啊!到时候离北自顾不暇,我们茨州该如何是好?那不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还要背负叛贼的名声!”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了。”孔岭语重心长,“你今夜再好好想想吧。”
* * *
萧驰野一进屋,迎面就走来一个袅娜身影。这丫鬟肤白鬓乌,对着萧驰野盈盈跪下,挽起的发髻露出大片后颈,领口开得很低。她微微捋着鬓边碎发,细声细语地唤了声:“侯爷……”
萧驰野没看她,准备褪掉外衫。丫鬟听着动静,连忙起身,要为萧驰野脱衣服。
沈泽川碰了萧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