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于一旦。”
刘彻冷冷的道:“就是因为吃的太饱,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如果人人都感到饥饿,就会只想着如何填饱肚子,没有时间想别的。”
刘彻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疲惫之意,再无昔日豪气干云的气概。
云哲低下头悄悄地想……大师兄他们真的已经把皇帝所有的英气都给消磨光了……
战乱终于还是起来了,长安在作战,阳陵邑在作战,长门宫在作战,甘泉宫在作战。整个关中似乎都被战火所笼罩。
云氏只剩下断壁残垣,无数的军卒,武士,捕奴团的猛士,从云氏残破的家宅上呼啸而过,利用云氏与长门宫之间的空隙向长门宫发起了猛攻。
云氏仅剩下的房屋,楼阁,在战火的摧残下彻底坍塌,再一次燃起了大火。
昔日被长安人津津乐道的水车,水磨,水道,温泉都被叛军拆下来当做了攻打长门宫的燃火物。
云氏精美的牌坊,石雕全部成了投石机的石弹,被巨大的投石机送进了长门宫。
金碧辉煌的长门宫如今几乎成了焦黑色,四处冒烟,两座巨大的仓库正在燃烧,里面的堆积的丝绸,麻布燃起了冲天大火,在关中的晴空下留下两道漆黑的浓烟火柱。
夺下长门宫,刘据就有足够的资财来继续蛊惑更多的亡命之徒加入他的队伍,因此,长门宫的战斗尤其激烈。
张安世,平叟,东方朔,司马迁等一干人就坐在半山腰上的亭子里,陪着何愁有一起欣赏这一场原本不该发生的惨案。
酒一杯杯的喝,肉一口口的吃,却没有人评价眼前这场滑稽透顶的战斗。
张安世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冷冰冰的,两只手指在石桌上轻轻叩动,对面前发生的事情是视若无睹。
梁翁老泪纵横,眼看着云哲居住的小楼轰然倒塌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连捷的胖脸不断地哆嗦着,眼前这座彻底被毁灭的家是他们一砖一瓦打造的,如今全完了。
坐在轮椅上的平叟却面带笑容,似乎眼前的云氏毁灭的越是彻底,他便越发的高兴。
云氏的人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山上,财物全部进了地下,fu孺们去了更远的地方,留下来的都是家中的家臣,护卫。
“烧的甚是干净!”
司马迁端起酒杯遥敬烟火中的云氏。
东方朔冷哼一声道:“烧干净了也好,这一次毁掉的是木质的云氏,下一次云氏就有理由修建一座石头城堡了。”
何愁有桀桀笑道:“也好,关中人不知道自己因何而富裕,这几年逐渐有了骄矜之心,毁灭一次,就知道珍惜以后的好日子了。”
司马迁冷笑道:“可怜陛下用一生追求的文治武功,也随着这场灾祸云散风消了。”
张安世突然大笑起来,指着山脚下的正在厮杀的战场转过头对东方朔道:“先生,那种长了两颗头十六只脚名曰怪哉的虫子,果真是怨气所化?”
东方朔往嘴里丢了一颗豆子后正色道:“果然是怨气所化,如果不信,你用酒水浇它,它就化了。”
第六十七章从来就没有救世主
第六十七章从来就没有救世主
叛乱与战乱的后果很相似,甚至更加的恐怖。
当昔日的同伴刀兵相向的时候,杀戮不会减弱,相反,在愧疚之心的驱使下厮杀会变得更加激烈。
偌大的关中,被毁掉的家园,绝对不止云氏一家,大环境下,升斗小民的命运变得更加的凄惨。
刘据依靠的大部分力量来自于奴隶贩子,来自于角斗士,来自于流浪武士,也来自于那些游侠,那些亡命之徒。
这些人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崇高的理想,如果说有理想,他们的理想也只是发财!
关中是世界上最富庶的地方,这些人对于抢劫关中百姓的兴趣,远比帮刘据实现登上皇位要重要的多。
很多人都抱着富贵险中求的心态,在狠狠地劫掠了一番之后,就逃遁入了深山。
叛乱已经发生三天了,军队还在继续攻打阳陵邑,而太子府已经成了一堆瓦砾。
富贵城安然无恙……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