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面给他做饭,跟他谈将来,说一对鸳鸯,讨论嫁妆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云音该说的,也不是云音能说的出来的。
抬头看看房间外那些缩头缩脑的云氏丫鬟们,霍光恨不得把那几个多嘴的鸡婆一个个捏死。
娇憨模样的云音,才是他心的云音,斤斤计较的云音,根本是那群丫鬟们的愿望集合体。
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绿衣她们……”云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会让小师娘用鞭子抽绿衣她们一顿,好好地贵女被她们给教成什么样子了。”
“啊?这样不好吗?绿衣她们说女子跟郎君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先说明这些事情的。
还有好多我都没有说呢。“
“如……”
“如你一定要当大官!”
“还有呢?”
“十里红妆,千人迎宾礼!”
“还有呢?”
“好像还有大雁……”
霍光又喝了一杯酒,重重的将酒杯顿在桌子怒道:“告诉小师娘,用鞭子抽绿衣她们两顿!”
“你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迎接我二十八次,喜欢你跟我发脾气,喜欢你跟我耍无赖,喜欢你笑的露出牙齿,更喜欢你穿一件嫁衣跑来嫁给我!”
云音松了一口气道:“这样好,这样好,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板起脸跟你说话,也不喜欢给你做饭,想跟你天天在一起。”
霍光哈哈哈大笑,掰开小老虎的嘴巴把桌子的饭菜一股脑的塞进去。
小老虎丝毫不嫌弃,全数吞下。
眼见一点都没有剩下,霍光哈哈大笑着拍拍桌子道:“说的再对没有了。
现在,让厨娘再给我做一桌子饭菜出来,饿死我了!”
云音露出洁白的牙齿大笑道:“我知道,我做的饭菜没有那么好吃……
古婆婆,古婆婆,把你做的饭菜端来。“
“面条,我要一盆!”
司马相如一人在石羊河边长吁短叹,满头的乌发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居然染了些许白霜。
他都做不出让皇帝满意的辞赋。
皇帝不允许他回京。
云琅要回来了,这让司马相如有一种大难临头之感。
他相信,等云琅回到武威之时,是他人头落地的时刻。
堂堂一位张掖刺史,麾下民户一万六千户,丁壮两万一千,奴隶三千九百,加充足的修路物资,按道理来说,修建一条道路并非难事。
然而,修路的指令已经下达了一年之久,司马相如至今连一寸道路都没有修建出来。
司马相如知晓,云琅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身为凉州牧属下的刺史,如果不遵守武人出身的云琅的命令,不用想都知道是一个什么下场。
然而,云琅的命令已经下来两次了,最后一次明显的没有好声气。
刺史的民政属官长史姜环,军政属官司马吴彤却屡次抗拒司马相如的指令。
这一拖,是一年。
司马相如颓然跌坐在一块石头,拍打着大腿却束手无策。
不论是姜环,还是吴彤,都是他从太子府带回来的人,他却拿这两人没有任何办法。
平遮带着人来石羊河取水。
霍光不好伺候,他跟家主一样,对喝茶得水极为讲究,姑臧城里的井水虽然也甘甜可口,想要烹出一壶好茶,非石羊河的水不可。
给霍光取水,平遮是不敢托付别人的,不论是装水的木桶,还是负责运水的仆役,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而且必须在他监视之下取水。
司马相如孤独的坐在河边,鞋子浸泡在冰凉的水,似乎下一刻,他准备一头扑进这波涛滚滚的石羊河。
平遮昔日在卓姬府与司马相如相熟,如今,见这位采飞扬的才子孤独的坐在河边,知道前因后果的平遮心有些不忍。
来到下游司马相如枯坐的地方低声道:“不修路必死!”
司马相如抬头见是平遮,端正了坐姿道:“某家如今正在等死!”
“明明可以求活,郎君如何要求死?”
司马相如摊摊手道:“凉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