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点点头道:“阿音刚才说我没用,我之所以没有反驳,是因为,她说的是对的,我真的没用啊。”
红袖冷哼一声道:“抬起头来,我云氏还不至于被些许银钱bi绝路。
跟我来,一起去见细君!”
张安世不知道红袖师娘的豪气是从哪里来的,不过,能有这么大的口气,应该是有解决办法的。
“如果家里有钱,我们也不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一旦被陛下知道了,他又会来抽调银钱的。
这个时候,陛下才不会管钱庄的死活呢,他只想体体面面的完成这次北征,还是在不搜刮百姓的前提下完成北征。
到时候陛下定会成圣明君主,我们则会成为侵吞万民钱财的硕鼠,下场满门抄斩好不到那里去。
钱庄的大掌柜申屠良,已经做好了被官府拿去当替罪羊砍头的准备了。”
红袖喝道:“放稳心神,不是一点钱吗?难不住我们!”
张安世连连摇头道:“不仅仅是一点钱的事情,还要防备陛下抢劫。”
红袖冷笑道:“他不敢抢的!”
“长门宫的钱?”
张安世似乎有些开窍了,不过,他马哇哇叫道:“长门宫的钱也被陛下席卷一空。”
红袖不理睬张安世,匆匆的在前边走,张安世只好快步跟,他觉得这件事处理起来非常的麻烦。
皇帝已经决定牺牲钱庄来成他的伟业了,不可能再放口子,任由钱庄继续存活了。
宋乔端着一个精致的茶碗盯着云哲抄写章。
这孩子心xing不定,屁股像是长了钉子,一刻都不会安稳,不像他的弟弟云动,只要丢进摇篮里,叼着一个软木nǎi嘴,安稳的很,这孩子能抱着自己的脚丫子玩一个下午。
云哲的字已经写得有模有样了,见母亲过来查看,心头一慌,一大团墨汁滴在雪白的纸。
“慌什么,要学你耶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才是做学问的模样。”
宋乔刚刚训斥了儿子一句,听见云乐那边又开始嚎哭了,丢下茶碗,给这个皮丫头换了干净的尿布,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这才平息了一场哭闹。
红袖跟张安世进门的时候,张安世脚下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宋乔皱起眉头道:“你小师弟没半点稳当的xing子,你也没有吗?”
第一六五章柿子就该捡软的捏
第一六五章柿子该捡软的捏
宋乔听张安世介绍完毕钱庄危机之后,她只是微微一笑,对张安世道:“定下你的心去做事,一旦发生了你预料到的问题,派人快马告知我好了。 ”
张安世看看继续监督小师弟写字的宋乔,再看看抱着云乐站在窗前看雪景的红袖。
不知怎么的,一口气从他的胸缓缓吐出,再也不复方才的惶急心态。
来到摇篮边,抓着云动的脚丫子跟小小师弟玩耍。
长安内廷之,桑弘羊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透过气孔瞅着屋檐垂下来的冰柱,冷冷的笑了一声。
干脆一把推开窗户,院子里的雪景映满眼帘。
这些年桑弘羊最失败的地方是没有研究透什么才是钱庄,这让云氏以及那些先知先觉的子钱家们赚得盆满钵满。
等他用了三年时间彻底弄清楚钱庄的运转规律之后认为,钱庄这东西只应该是公器,也只能是公器。
在大汉国国力普遍贫弱的时候,钱庄的作用并不显眼。
等大汉国的城市经过近百年的发展之后,钱庄调节市场的作用完全展现出来了。
从钱币铸造,发行到流通,这间有太多的利益可以攫取。
尤其是云氏,自己铸造钱币,而后发行钱币,最后还回收钱币,每每想到一旦云氏存心不良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的时候,桑弘羊彻夜难眠。
这一次,桑弘羊借用皇帝北征的名义,从各大钱庄抽调了大量的银钱,几乎是在一夜间将皇帝在钱庄所占有的份额银钱,以及权力,y-i次忄的从钱庄剥离出来。
留下一个个空壳子钱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皇家的份额,一次抽空之后,因为此事,造成的民间动dàng,自然与皇家一分干系都没有了。
如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