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解两人罢了。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曲调为《清平调》,《清平调》最善于以物喻人,此时白雪飘飘,曲调自然显得孤高而清冽。
寒天腊月里,连看守城门的金吾卫们都缩在城门洞子里瑟瑟发抖,一个穿着皮裘的人,却光着头站在大雪吹笛子。
他的头落满了白雪,几乎遮盖住了他乌黑的头发,好在他的手似乎很灵活,从头到尾,一个调子都没有乱。
马车走进了些,刘据终于看清楚了站在城门口的人到底是谁。
“是霍光啊……”
刘据神色难明。
马车来到霍光的身边停了下来,刘据打开马车帘子,笑眯眯的看着霍光道:“怎么没有酒?”
霍光从腰里解下一个酒葫芦递给了刘据。
刘据拔出塞子大大的喝了一口道:“好酒!”
霍光笑道:“偷我师傅的。”
刘据哈哈笑道:“既然你来了,一起进宫吧,我父皇母后应该等了很长时间了。”
霍光摇头道:“我跟着去不合适。”
刘据一把拉住霍光的手道:“同去,同去,我们一起从长安出发剿灭不臣之国,又一同大胜归来,如今到了摘取果实的时候,如何能够少了你?”
霍光看看一脸期盼之色的狄山,又看看一脸鄙夷之色的郭解,摇头道:“我是半路回来的,虽然不能被称之为逃兵,却不能用你们的功劳来给我脸贴金。
今日来,是为了迎接殿下归来,如今,殿下曲子也听了,酒也喝了,某家这告辞。”
狄山结巴一时说不出话,郭解在一边冷笑道:“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霍光脸的笑容不见了,看了郭解一眼道:“你当年若不是在北地面对匈奴的时候被吓得屁滚尿流,今日,这句话倒也说得!”
郭解大怒,将马鞭子舞动的呼呼作响,却迟迟不敢抽下去,更让他受伤的是,霍光对他的恼怒似乎毫不在意,不论他表现的多么愤怒,都不理睬,似乎不认为他有胆子把马鞭抽在他身。
反而伸出手臂重重拥抱了一下狄山。
刘据目送霍光的身影消失在白雪,这才笑着对握着马鞭的郭解道:“为什么不抽下去?”
郭解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道:“怕坏了殿下大事。”
刘据笑道:“既然知道不能抽,那不要愤怒。”
说完坐着马车进入了长安城,今日,他很想在章台宫见到自己的父亲母亲。
卫子夫踉踉跄跄的在冰雪快步行走,把身边的宫女,宦官丢出老远。
她出身贫贱,在冰雪奔跑很是熟悉,远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宦官宫女们所能拟的。
刘据远远地看见了母亲的声音,大喊一声,狂奔起来,卫子夫停下脚步,站在风雪见自己的儿子跑的像豹子一般敏捷,笑着张开了双臂……
“母后……”
刘据紧紧的抱住了母亲的双腿,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没想到,在见到母亲的第一个瞬间,却大哭了起来。
卫子夫的泪水滴落在刘据扬起的脸,笑意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我的儿已经长大了……”
狄山站在一边不断地擦拭泪水,直到卫子夫将目光落在他身,这才跪地禀奏道:“启禀……皇……后陛下,臣狄山……将皇子……”
卫子夫不等狄山把话说完,笑着道:“先生说话不易,不要多说,你的心意,本宫明白,本宫明白!”
狄山仰起头大笑一声,然后重新施礼道:“既然……如此,微臣……告退!”
说罢,转身离开,不论刘据在后面如何呼唤,也是一步不停,很快消失在甬道里面。
卫子夫拉着刘据的手道:“此人可重用!”
刘据连连点头道:“孩儿也是如此认为,他身为右拾遗,尽到了他的职责……至于孩儿的左拾遗,刚才也在城外见到了,无论如何都一言难尽。”
卫子夫笑道:“这才是事情本来的面目,我儿为何感慨若此?”
刘彻不忍母亲站在雪,瞪了一眼伺候母亲的宫女宦官,亲自撑开伞盖,与母亲在长长的廊道徐徐而行。
“你父亲去了细柳营,不在宫。”
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