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来了。
你见过大汉的军伍,见过大汉国内的情形,也知晓匈奴人的现状,你觉得匈奴有可能获得胜利吗?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日子过习惯了,就耐不得约束,大汉国的礼法,在匈奴人眼中就成了羁绊,唉,战马的脚上绑上绳子,该如何奔驰呢?
就算是这一战匈奴人胜利了,那又如何呢?
大汉国继续养精蓄锐十年,又可以组织一次这种规模的战斗,十年后的匈奴人还能抵挡的住吗?”
金日拜倒在地,泪流满面。
他知道,云琅没有说一句假话,事实就是如此,他担任皇帝马监一职,亲眼见过,大汉国是如何日夜不停的打造武器装备他的大军的。
仅仅是云氏,长门宫,这两处,一年制造的铠甲,武器,就足够大汉国装备出一支一万人的铁甲军队。
“可是,匈奴人总要活啊。”
云琅怜惜的将手放在金日的头顶道:“没人愿意让匈奴人活,不仅仅是汉人不喜欢看到活着的匈奴人,其余的族群也不希望看到匈奴人继续活着。
这些人都深深地记得,匈奴人当年强大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多么可怕的灾难。
破鼓万人捶的局面已经出现了……
也就是说,在东方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了匈奴人生活的空间。”
金日泪眼朦胧,抱着云琅的小腿哀告道:“我们就没有活路了吗?”
云琅喟叹一声道:“匈奴一族最黑暗的时代已经来临了,想要匈奴人活下去,就要有足够强大的一颗心,彻底抛弃你的妄想,把自己融入大汉国,才有可能活下来。
一滴水如何才能不干涸呢?
将它放进江河大海去试试……”
“大汉这条江河能接受我这颗来自匈奴的水滴吗?”
云琅将金日拉起来,笑着道:“试试吧,总要试过之后才知道。”
“张安世希望我去杀死浑邪王!”
云琅愣了一下,然后道:“这就是你在大汉人眼中的样子。”
金日擦试一把眼泪道:“我不想杀浑邪王,尽管他杀了我的父亲,可是,我还是不想杀浑邪王。”
云琅大笑道:“你是对的,这就是我常说得,基于人的考虑,然后再选择自己做事的方法。
你要是杀掉浑邪王,只会让汉人更加的看不起你,哪怕你是匈奴人,背叛的是匈奴人,而背叛本身在大汉国,就是一种被人鄙视的行为。
看来,你读《春秋》已经读出一些味道来了。”
“我今后该怎么做?”金日见云琅准备要走了,连忙问道。
云琅指着金日手里的书道:“从这里面找答案吧,天底下的道理其实都是互通的。”
说完话,云琅就沿着荷塘去了内宅。
金日颓废的跌坐在荷塘边的石头上,今天,他觉得有很多的收获,匈奴人从来不会用云琅的这种视角去看匈奴。
他们只会在草原上点起篝火,献祭人命,然后希望能从火焰的形状中获得昆仑神的神谕。
云琅的话,让金日的脑子很乱,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云琅说的这些话。
宋乔给云琅端来了茶水跟点心,有些疑惑的问道:“您用一上午的时间教导你的弟子,妾身不觉得奇怪,为何还要在那个匈奴人身上花费那么多的时间?”
云琅喝口茶,微微一笑,并不打算解释。
“快说啊!”挺着肚子坐在一边的苏稚立刻就不耐烦了。
云琅瞅瞅苏稚大的吓人的肚皮无奈的道:“一个好学的孩子向我求教,我自然会提点一下他,这是作为人的一部分人xing,不能因为他是匈奴人就拒绝。”
苏稚那脑袋凑过来,贴着云琅的脸道:“我觉得你没安好心。”
云琅大笑道:“我有没有安好心,金日自己知道。”
宋乔坐在云琅对面道:“我如果是金日就不该向你求教,你会把他教坏的。”
云琅摊摊手道:“你夫君是个坏蛋吗?”
苏稚吃吃笑道:“从你开山大弟子做事的方法,就能看出你把一个好好的孩子给教成什么样子了。”
“哦?小光那边有动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