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忧,晚一点过来并无大碍。
刘彻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在京城的十六位武侯,一下子有十五个受了重伤,这样的事情,大汉国开国以来从未发生过。
卫青跟在皇帝身后慢条斯理的,将一个个看不清眉眼的侯爵介绍给刘彻看。
刘彻敲了一下公孙敖脑袋的铜罐怒极而笑道:“如此说来,我大汉京城的驻军统领全部都躺在这里了?”
卫青笑着回禀道:“陛下,无妨,如今大汉国内并无战事,按照惯例,此时统军之人乃是各军司马,即便有事,也自然会应变,不会有事。
微臣等人已经商议出来了一个章程,请陛下过目。”
刘彻并没有接卫青呈递的奏折,瞅着卫青道:“全部都同意了?”
靠皇帝最近的公孙敖忽然大叫道:“微臣不知什么章程,那时候微臣已经昏厥过去了。”
躺在公孙敖身边的苏建怒吼道:“公孙敖闭嘴,这些都是我们按过手印的章程,说过的话要算话,不能出尔反尔!“
罐子里的公孙敖怒吼一声闭了嘴巴。
虽然此刻他恨急了卫青,霍去病,云琅,却不能在皇帝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打败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骨气,这一次被打败了损失固然惨重,下一次却有捞回来的机会。
如果这一次借助皇帝的力量来处理军的纠纷,即便是获利于一时,从此之后,他休想再用私人情义获得别人的任何帮助。
无论如何,在皇帝,官面前,武将们必须是一体的,唯有相互扶持,相互谅解,相互帮助才能保证武官的利益不受别人的侵害。
刘彻对苏建出声提醒公孙敖的话似乎没有听见,转而来到病床前低头瞅着想要装昏迷的云琅道:“脸看不出人样子了,大致的轮廓还在,既然醒来了,睁开眼,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琅不得不睁开眼睛道:“开始他讨论的好好地,后来发生了一点争执,陛下您也知道,微臣等人都是粗人,争论之时难免会动作大了一些。
微臣想要拉架,结果被南奅侯一拳给打晕了,到现在,微臣嘴里的还有两颗牙齿不得安稳。”
刘彻点点头道:“这是说,都是一场误会喽?”
云琅旁边病床的霍去病陪着笑脸道:“都是一场误会。”
刘彻瞅着霍去病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道:“长河之战,你也没有这么凄惨吧?”
霍去病笑道:“我大汉列侯岂是那些奴贼所能拟的。”
刘彻长吸了一口气道:“这么说,你们一个个都是愿打愿挨的货色是吧?”
公孙贺艰难的坐起来道:“微臣等人孟浪了。”
刘彻冷笑一声对卫青道:“该如何处置?”
卫青老神在在的拱手道:“军无故斗殴,罚俸三月即可。”
刘彻道:“你是太尉,你来处置!”
说完从卫青手里接过奏折,命守候在门外的宋乔好生为这些人诊病,不得有误,然后又快速的离开了。
卫青瞅瞅立刻沉默下来的巨大病室,对宋乔道:“把他们分开安置,消息不得外泄。”
早守候在大门外的云氏医者快捷有效的推着自己的病人离开了这个大厅。
即便是如此,一大波他们从未听说过的污言秽语,已经充斥了他们的耳朵。
睡了一夜的云琅,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全身肿胀的厉害,昨夜冷敷了一夜,肿胀还是没有消褪,只能说昨日稍微好一些,接下来还要忍受两天的疼痛,他需要积蓄很多精力,于是,只要有睡着的可能,云琅一刻都不想放过。
公孙敖头的水罐终于被破开了,水罐破开的第一瞬间,云氏医馆的医者被公孙敖痛打了一顿。
直到一群云氏家将举着巨盾,将公孙敖牢牢地挤在墙角动弹不得,最后给他穿了一件厚厚的蚕丝编织的衣衫,束缚住了他的手脚,将他抬着去了一所yin冷的房间。
一个年轻的贵fu站在一张台子面前,这张台子面,还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贵fu抬起白皙的下手,轻轻地弹了耳边垂下来的一颗银铃,铃声清脆,宛若招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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