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要开启子钱大战了吗?如果是这样,弟子有的是办法限制其余子钱家冒充商户来我云氏钱庄贷款。”
云琅摇头道:“不用限制,如果他们愿意来云氏借贷,愿意将最高利息限制在一成二,就贷给他们,你告知那些子钱家,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来云氏借贷,如果数额巨大,我们甚至可以将借贷给他们的利息降低到六厘!”
张安世不解的道:“先生,如此一来,受损的将是云氏钱庄,而这些子钱家会从云氏拿到钱,然后再以一成二的利息贷给商户跟百姓。
中间的六厘差价就会被他们白白吃掉,您要知道,即便是用他们自己的钱放贷,他们如今也不过才六厘的利润。”
云琅笑着拍拍张安世的手道:“不这样,我们如何控制那些子钱家呢?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们不用将钱庄修建的遍天下,只要借助这些人,就能彻底的将地方上的那些依旧以高利形势搜刮钱财的小型子钱家全部挤死。
一成二的利息,在大汉国内,已经是难得的善政,我们不能有太多要求了。”
张安世苦笑道:“如果他们今日听到了这个消息,每年的今天会成为他们狂欢的节日。”
云琅道:“今天有人来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不能单打独斗,不管我们一家有多么的强大,最终都会招来皇权压制。
如果是很多人一起强大,抵抗皇权的力量也就会大一些,至少不再是螳臂当车。
去吧!
去开启子钱家们的狂欢日子吧!”
目送张安世离开书房,云琅离开座位,瞅着窗外明媚的春光,颇有些感慨。
跟政治家,军事家谈论商贾之道,无异于与牛弹琴,是彻彻底底的找错了目标。
阿娇想要成神的**远比赚钱的**强烈。
长平想要永葆刘氏皇权青春的**也远超赚钱。
曹襄只想抱残守缺,觉得没必要进取。
至于霍去病,钱财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他习惯于用匈奴人血淋淋的脑袋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此,政治家,军事家的第一目的从来都不是钱,而是政治!
只有那些单纯的,纯粹的,贪婪的,可爱的子钱家们才会珍惜每一个铜钱,才会想着利用好手里的每一个铜钱。
而这些人,才是云琅最坚实的根基与战友!
云琅相信,在海量的利益面前,他们绝对有杀身成仁的决心跟意志。
年迈的董仲舒颤巍巍的走在石板路上,在他的身边,有两个童子小心的搀扶着他。
阳光落在他蜡黄的脸上,似乎有一股子近乎神圣的意味,他的步履缓慢,却向前走的坚定不移。
云琅看见他的同时,他也看见了云琅,云琅深深地一礼,董仲舒颔首还礼。
“云侯也发病了?”
云琅指着脑袋道:“痛不可当。”
“因何?”
“突然发现,想要效法古仁人之心来对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却给了我重重的一棒。”
“想的太远,起点太低就会有这样的烦恼。”
云琅拍拍脑袋道:“这是圣贤才有的烦恼,想不到云某也有一天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董仲舒在童子的搀扶下缓缓坐在树下,低声道:“世人只看到眼前,贤哲却会看到以后,以后对这个世界有利的事情,现在未必有利。
因此,孟轲见梁惠王曰:何必言利!
你的本xing就不是一个勋贵,更非贤哲,你说的挫折不过是少了几分利益,这算什么烦恼。
与女子哭闹,觉得少了几分男子的宠爱同样可笑。”
云琅摇头道:“先生对商贾的看法太偏颇了。”
董仲舒摇头道:“并非是我随意测度,而是有根据的,当年管仲在齐国大兴商事,齐国富甲天下,然而,昔日强大的齐国在而后的两百年间,再无进取之心,直到灭亡都没有雄健者力挽狂澜。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每个人心中都只有利,而没有义,就很难出现烈士。
所有不可退让,不可变更的事情,在商贾眼中就成了可以退让,可以jiāo换,他们没有底线,只会衡量利益。
而利益并非是一成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