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国之后就麻烦了!
茫茫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依靠自己模糊的一点认知摸索前进。
摸着石头过河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行为,危机四伏不足以形容他的凶险。
能过河纯属侥幸,过不了河被淹没这才是必然结果。
以前云琅是一个平头百姓,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不是那么透彻,总觉得就是一句话而已。
如今,云琅身居高位,他才发现,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牵扯到成千上万人的生死,此时再咀嚼这句话的时候,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刘彻听不懂云琅说的话,阿娇的理解力更差,可是,刘彻却有自己的一套判断别人建议是否正确的方法。
那就是察言观色,从云琅阐述这些话的音容笑貌,举止言谈来判断这些话的真伪。
他不知道云琅话里的意思,却能看出云琅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的真诚。
“这些东西都是你西北理工先贤总结出来的道理吗?”
刘彻抖抖潮湿的袍袖,丝绸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云琅长叹一声道:“可惜云琅愚钝,当年又过于贪玩,师长的微言大义,丢弃了十之**,如今想要重新捡起来,就不是一代或者两代人能做到的。”
刘彻惋惜的道:“可惜了,应该是一门有用的好学问,人就是如此,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丢弃了何等样的宝贝,总是追悔莫及。
就这样一代代的追悔下去,却死不悔改啊。”
阿娇冷笑道:“他就记得那些美食,那些玩物,有用的东西丢的干干净净,没用的东西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刘彻笑着摆摆手道:“不怪他,不怪他,你我当年不喜黄庭,不是也记得清清楚楚吗?
算了,丢了也就丢了,有了大概的模样就好,我们重头再来。”
云琅躬身道:“陛下英明!”
刘彻背着手在菜畦中缓缓前行,初升的朝阳正在让浓雾变淡,变薄,只是白菜叶子上却聚集了大颗的露珠,被刘彻的衣袍蹭过之后,就沿着叶脉落进了大地。
此时的刘彻,忧郁的如同问天的屈原。
跟在后面的云琅把目光落在阿娇脸上,阿娇朝皇帝的背影努努嘴,云琅连忙道:“陛下应该知道,这世上的学问其实都是有时限的。
春秋时候的治世学问放到我大汉,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前秦的律法,放在我大汉就是对百姓的不公。
云琅先师的学问,在山里应该是很美好的一个东西,然而,想要真正实施,还需陛下研判,选择之后,在小范围的地方做实验,证实可行,方可推广天下。
我们忘记了先师的教条,却知晓一个大概脉络,这其实也不错,只要知道了前进的方向,走那一条路,还是我们自己做主比较好。”
刘彻转过头冲着云琅笑道:“这样的话,朕听得多了,事实上呢?你也知道我们没有那么睿智,没有那么聪慧,可以在诸多道路中挑选出最好的那一条路。
能挑选出一条对我大汉社稷无害的那条路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云琅笑道:“所以,我们要在小范围的,可控的地方做一点实验,成了普天同庆,错了,也无伤大雅!”
阿娇在一边笑嘻嘻的道:“臣妾以为富贵城就是一个很好的做实验的地方!
是陛下在用自己的私财为国分忧,成败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刘彻看了阿娇一眼,又看看云琅,捋一下胡须上的露水大笑道:“你们倒是同心合力啊!”
这种话云琅自然是不敢接的,阿娇大咧咧的道:“还不是一心为了这刘氏江山。”
刘彻笑道:“好,好算你说的有理,既然要试验,几千上万人的富贵县格局未免太小。
朕以为,可以把整个上林苑囊括进来。“
云琅笑道:“如此,陛下就莫要怪罪微臣揽权了,微臣要上林苑除过军备之外的所有权力。”
刘彻再次大笑道:“你要绕开少府监?”
“令不出二门!”
刘彻摇头道:“皇后的颜面还是要保留的,这一点不容动摇,你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