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大笑道:“兵者,知胜而不骄,遇败而不乱,闻鼓即忘死,遇强则愈强,临绝地不惊,知必死而不辱。
如此方为大汉军卒,有此血勇方能一鼓斩将,二鼓夺旗,三鼓覆王。
吾辈汉将当以此为铭,我霍去病只愿此生老死沙场,匈奴不灭,我不离战场!”
云琅还想争辩一下,全身乌漆嘛黑的何愁有悄悄凑过来,冲着站在黑灰的霍去病拱手道:“为汉将军贺!”
天知道同样黑的看不清眉眼的霍去病心里想的是什么,居然举着黑啦吧唧的爪子抱拳回礼。
两人施礼完毕,还一起仰着头哈哈大笑一下,模样恶心!
云琅极目四望,这群昨晚差点被烤成烤猪的人,一个个都变得喜气洋洋,他们完全忘记了昨晚那危险的处境,完全忘记了是他们的王让他们深陷死地……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只在乎杀死了多少匈奴!
这让云琅对刘彻的妒忌之心如同昨夜的野火一般熊熊燃烧,为了浇灭这股野火,云琅一连喝了三壶水。
不管是谁来到这片被火烧焦的土地都会变成黑人的,历来喜欢身着黑衣的传令宦官在烧焦的土地骑马狂奔了四十里以后,也变成了黑脸无常。
如此辛苦的跑了四十里地,说了四个字:“陛下召见!”
话说完向回跑,他还有四十里路要跑……
黑乎乎的骑都尉全军在第一时间沿着宦官离开的方向蹒跚行军,说起来怪,所有活下来的战马,牲畜跟云琅一样无精打采的,只有那些军卒跟霍去病一样满心欢喜。
“司马,您先前说的话还算数吧?”
马老六凑到云琅身边谄媚的道。
云琅转过头瞅着马老六道:“我说过什么?”
马老六立刻摆出一副痛不yu生的模样嚎叫道:“您是贵人,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云琅一巴掌抽在马老六黑的发亮的脑袋怒吼道:“耶耶找你的时候你给耶耶装好汉。
现在见风向变了,跟耶耶装可怜,我抽死你!”
云琅的巴掌噼里啪啦的抽在马老六的光头,这个号称人之龙的家伙宁愿被云琅抽的龇牙咧嘴。也不肯躲避一下。
云琅抽累了,擦擦手的黑色油泥淡淡的道:“这时候来骑都尉你可没有多少好果子吃。
你这人虽然不识字,却是难得的聪明人,应该知道骑都尉经历白狼口一战之后,会被委以重任。
这时候的重任是什么?
是死的最快的军务!你确定要来?”
“要是不死能升官不?”马老六含羞带怯的小声问了一句。
云琅长吸一口气道:“可以!”
马老六笑道:“某家是喜欢重任!”
云琅看着一脸期待之色的马老六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里的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除过霍去病之外,其实都没有好好地生活过,他们单纯的以为只要升官发财了,生活会变得美好。
而霍去病认为,美好的生活是一直奋战到死!
四十里的路骑都尉下走了足足一天,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走出草原,在一条小河边停下了脚步。
战马以及牲畜的气管,或者肺部,都有轻微灼伤的迹象,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见到了清澈的河水,战马牲畜们把长嘴埋在水里不愿意抬起来。
而骑都尉的将士以及民夫,一起哀怨的瞅着云琅。
“必须喝开水!”
云琅并没有给这些人破例。
于是,不大功夫,看到那些军卒们将滚烫的开水装在肮脏的头盔里在冰水里浸泡,这个时候没人愿意喝热水。
秋日的河水已经冰凉刺骨,云琅脱得剩下一条短裤,那样站在冰水里沐浴。
直到此时,那些傻瓜们才想起,骑都尉并没有不准许用冰水沐浴的军令。
三千多人一起下了一丈宽的小河沐浴,这条小河很快变成了黑色。
肥皂打在身连沫子都不起,只有用头盔装满满一头盔的水从头淋下来,才能感受到自己在洗澡。
用力的搓过肮脏的身体,一阵针扎一样的疼痛,让云琅忽然意识到自己把皮肤搓下来了。
传说有一种热传递方式做热辐shè传播,这种辐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