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何愁有取出一块白绢仔细擦干了双手问道:“今天晚上,去往白登山的信使有几波了?”
中年人顾不上擦拭脑门上的汗水连忙道:“从昨日午时到四更天,去白登山的信使有六波!”
“查清楚了么?”
中年绣衣使者擦拭了一把汗水道:“两道是换防令,一道出自光禄卿郎中令之手,目标是中部校尉府,另外一道是执金吾给西部校尉府的补充军令。
至于内容,卑职不敢探查。”
何愁有点头道:“军国大事,不该我们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其余四波都是什么人?”
“长公主家两波……细柳营,北大营各一,内容不知,老祖宗如果想知道内容,卑职还需要进一步探查!”
何愁有想了一下摇头道:“不必了,我准备快马赶到受降城,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中年人立刻回答道:“有,只要老祖宗撑得住,可以换马不换人,最快七天就能抵达白登山,至于白登山到受降城,道路还没有通,需要受降城的人来接,且时间不定!”
何愁有呵呵笑道:“原来,受降城是一处不受陛下监管的地方啊……”
第六十三章云琅的《禁奴令》
第六十三章云琅的《禁奴令》
一个真正的匠师在大汉地位虽然不是太高,却属于衣食无忧富足快乐的那群人。
过着富足生活的匠师,即便是在乡野,也绝对是户人家,因此,背井离乡去赚钱的想法,从未在他们的脑海出现过。
只有商贾才会为了几个钱劳碌奔波!
在大汉时代,故土难离绝对是一种执念。
生于斯,长于斯,葬于斯对汉人来说是最成功的一种人生经历。
这个时候,别离——自然等于痛苦。
连接故土与他乡的唯有道路。
深谙军卒心理的云琅知道,如果有一条连接河曲城到大汉长安的道路,能有效的解除将士们的思乡之苦,即便是看不到长安,看到通往长安的道路便知道家乡在道路的另一头。
匠师刘本的路走的极为坎坷。
因为他是修路的,一边修路一边走路自然快不到那里去。
他如今是罪囚,按照大汉律来判决,私自出关罪同逃逸,徙两千里,服两年劳役。
白登山来的督邮是这么判决的,刘本喊了两声冤枉,被军卒用鞭子抽了五下。
好在有骑都尉军司马求情,督邮才重新考虑了他的实际情况,告诉他,只要在两年内,修通白登山到河曲城的道路,免除他的罪责,并且以征发的名义,将他的名字编入骑都尉匠籍名册,回到长安之后,官府会酌情赏赐。
悲愤的刘本没有别的选择,在这片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那个军司马的一句话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因此,刘本即便有万般的不甘心,也知道带着羌人奴隶去干修路这个苦差事。
羌人奴隶很多,因此修路的人手并不缺乏,活计虽然艰苦,羌人并没有多少反抗的意思。
因为骑都尉的军司马居然告诉这些奴隶,只要好好地干活,河曲城外的农田将来都会分配给他们耕作,每年只要缴纳一半的收获,会成为自由民。
在工地干活还有饭吃,这是奴隶们所没有预料到的,于是,fu人,老人,孩子也被善良的骑都尉军司马派到了道路工地,为的,是让他们能有一口饱饭吃。
这样的情形是刘本所不能预料的,因为,他的四个羌人小妾,也来到了工地,用自己的双手开始为自己挣饭吃。
道路修筑的很快,一个半月的时间,已经向白登山延伸出去了四十里。
焚烧,拔草,除根,洒石灰,铺土,是修筑道路的全部工序,简单而易行。
大雪终于落下来了。
刘本也长出了一口气,大雪落下,说明今年的劳役要全部结束了。
那些羌人奴隶则忧愁的看着雪花,修不成路了,他们也没有食物来源了。
三个骑兵冒着雪从河曲城赶来,命令刘本迅速带着奴隶们收拾好工具跟随他们回城,河曲城的第一场雪一般都会下的很大,而且延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