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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口,有一座烽燧,这座烽燧格外的大,下三层,里面屯驻着五十个人,带队的是一个曲长名叫幕烟。
云琅拒绝了幕烟奉的清水,而是掏出自己的水壶喝水,骑都尉军,严禁喝生水,自从云琅暴怒过一次之后,基本没人再敢喝生水。
酒葫芦丢给了幕烟,云琅背靠烽燧坐了下来,随后问道:“这里到白登山还有多远?”
幕烟喝了一口酒才擦拭一下沾在络腮胡的酒水道:“三百四十里。”
“守了几年?”
幕烟板着指头算了一下笑道:“快七年了,狗日的,在这里日子过得慢,还以为过了一辈子呢。”
“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跑马,放哨,匈奴来了点狼烟,全军立刻退守长城,总之是这些闲事情。
以前匈奴来的勤,自从大将军扫dàng河之后,现在不常来了,有时候匈奴牧人会无意闯进来,一般割掉耳朵后会被放还,一般不shā're:n。
这几年不一样了,自从前年匈奴跑进了林苑之后,郡守不允许我们留手了,全部都要杀光。”
云琅看看一望无际的草原点点头道:“我们对匈奴仁慈,人家祸害起我们来可不会手下留情。
前年的那场兵灾,我在家门口都要跟匈奴作战,你能想到么?几个侯爵家的贵公子,拼死与匈奴作战,死了三个,残废了两个,在大汉,我们人人都在跟匈奴作战。”
幕烟笑道:“那些家伙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怎么杀都杀不完。”
云琅看看幕烟身破烂的衣衫,再看看他腰间的铁剑,叹口气道:“有什么要求么?”
幕烟也不客气,把空了的酒葫芦还给云琅道:“司马,弟兄们今年的号衣还没有发下来,烽燧的n-u弓还好,是n-u箭不多了,这个该死的地方全是草地,想要找一棵能充当qiāng杆的树都找不到啊。”
云琅点点头,命刘二从骑都尉的武械取出两千枝普通n-u箭,又给了一捆白蜡杆子,以及十匹麻布,放在幕烟的跟前。
指着正在痛饮清水的民夫对幕烟道:“军从此不得喝生水,这一点一定要注意,匈奴人如今正在向内地的河流里投掷死牛死羊传播瘟疫。
把水煮开了喝没事了,千万莫要大意,起了瘟疫,你一个烽燧的部下能活下来的没几个。”
有东西可拿,幕烟这种老兵油子自然毕恭毕敬的满口答应,至于他们会不会执行那天知道了。
辎重大军在白狼口修整了半个时辰,又要出发了,还有三百多里地呢,距离全军抵达白登山的最后日期不到七天了,没有时间继续浪费。
云琅坐在马,再一次对幕烟道:“别大意。”
幕烟应诺一声,在云琅的马屁股拍了一巴掌,送他离开。
眼看着大军车队出了白狼口,一群军卒欢呼一声,围在幕烟的身边,仔细的打量云琅丢下的东西。
“狗日的,精钢n-u箭啊,你看看这些箭头,全都是三棱的,还有倒刺,这一戳……乖乖,不流三五斤血才是怪事啊。”
“曲长,这位司马什么来头?跟前些天经过这里的那支全甲胄骑兵是不是一伙的?”
幕烟烦躁的挥挥手道:“赶紧把东西搬回去,缺少n-u箭的快点补充,qiāng杆子断了的赶紧换qiāng头,赵大胆子,带几个人尽快用这些麻布给兄弟们把夏天穿的单衣给弄出来,再有一个月,这里热的待不住人了。”
一群军卒迅速抱着东西了烽燧。
一个年长的甲士坐在幕烟身边道:“情形不对啊!”
幕烟吐了一口唾沫道:“当然不对了,以前派来的军伍大多是属国军,这两年不对了,赵大胆子,你看看今年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过去的大军,一支一支雄壮。
这尤其是这半个月,全甲骑兵过去了一千多,还他娘的都是一骑双马。
骑士看着年纪不大,却一个个彪悍的厉害,今年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赵大胆子从箭壶里抽出一支n-u箭递给幕烟道:“精钢的,大汉什么时候起开始如此奢侈的用起精钢箭头了?”
“大战要开始了,告诉兄弟们,从今天起给我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