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灿烂的篇章,也构成小说最让人热血涌的桥段。
今天发生在眼前的这场战事,云琅却没有从看出任何美感来,除了两条腿抖动的厉害之外,是对自己贸然答应霍去病杀匈奴建功立业这事也有着极为强烈的后悔之意。
没人告诉他,一场千把人的战斗会午厮杀到傍晚依旧不分胜负,也没有人告诉过他,刀子把敌人的胳膊都砍断了,那个受伤的家伙也会哭喊着冲来用牙咬……
从天而降的巨石掉谁身,算谁倒霉,乱跑的无主战马会变得非常狂暴,即便是地的尸体它们也要狠狠地踩几脚。
人对人的残酷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云琅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整天看一群人怎么琢磨着杀死另外一群人,时间一长感到非常的厌倦。
“有一个人的脑袋被砍掉了,你看,那个家伙被长戈刺进了肚子,天啊,长戈的横枝把他的肠子掏出来了……”
曹襄的脸色惨白,嘴里不断地絮叨着,到了最后,没人能听懂他都说了些什么。
这几天下来,霍去病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云琅的脸色越来越黑,李敢越来越兴奋,至于曹襄,其余三人认为这家伙已经死掉了。
午的时候太阳出来了,yin雨连绵的天气一瞬间停止了,只是这里的太阳刚刚露头,大地变得燥热起来。
也是,农历四月的关,麦子都已经有一尺高了,前几日的yin冷才是反常的气候。
或许是太阳出来了,两军都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兴致,不约而同的鸣金收兵。
很怪,收兵的金锣一响,正在恶斗的两方军卒同时罢手,即便刀子已经砍到敌人的脖子了,那个军卒也会毫不犹豫的收刀后撤,而且是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似乎对身后的敌人非常的放心。
“这不是一个完整的作战样子!”霍去病咬着牙重重的一拳砸在低档流矢的盾牌。
云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里的战争像是一场游戏,可是死去的人确实死去了,如果说这里是真正的战场,这些作战经验极为丰富的甲士,却似乎很厌烦这里,作战的时候虽然勇猛,退下来之后没有半点的斗志了。
一个铁盔丢了过来,云琅探手捉住,那个丢头盔过来的甲士,从笸箩里抓了两个油饼吃着离开了,他好像对云琅也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食物太好吃的话,没有人愿意来到他们这群观看他们死战的人身边。
云琅制定的价格成了一个大笑话,没人遵守,那些从战场退下来的甲士,随便往箩筐里丢点东西,然后自己去笸箩里拿自己喜欢的食物。
“这是一个好汉,剥掉他盔甲的时候不要坏了他的尸身,然后找个不错的地方把他埋了吧。”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甲士拖着一具尸体的腿走了过来,将尸体放在摊子跟前,抓了两个肉包子之后对云琅道。
云琅解下酒壶递给老兵道:“喝一口,润润嗓子。”
老兵吃了一个包子,想了一下接过云琅的酒壶,喝了一口砸吧一下嘴巴道:“好酒。”
云琅笑道:“喜欢喝光。”
“你们这群小崽子留在这里做什么?做生意?”
云琅回头瞅瞅骑都尉的少年人道:“想看看前辈们是如何作战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战斗的规律,然后好训练他们,将来战场也能少折损几个人。”
老兵长出了一口气,又咕咚喝了一大口酒道:“哦,这能说话了,还以为都是些富家子来看我们这些厮杀汉拼命呢。
既然是在学怎么作战,那没问题了,只是你们只看不去战场没有大用。
作战这种事是看不会的,只有战场才能知道其三味,一千个人了战阵,活着回来八百,这八百人是合格的军卒,再战阵,回来五百个,这五百个是一般的精锐,精锐再战场,回来一百个,这一百个是精锐的精锐。
捍卒都是这么出来的,没听说是看出来的。”
云琅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相信这个老家伙说的是实话,而且是大实话。
他很想把这个很有思想很有见识的老家伙留下来,可是,话还没有出口,那个老家伙喝完了酒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