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夫抖动着缰绳,艰难的控制着不听使唤的挽马,在平坦的谷场一遍又一遍的实验云氏的新马车。
马夫已经熟练的掌握了马车的xing能,与驾驶方法,无奈,拉车的挽马似乎对拖拽四轮马车非常的不习惯。
相拖拽大汉的两轮马车,它需要做更多的反应才能完成马夫传达给它的复杂动作。
大雪天练车技是最好的,厚厚的积雪深深的车辙印痕可以明显的将马夫的每一次cāo作都记录下来。
阿娇对她的新马车非常的关心,马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有等他彻底的熟悉四轮马车的cāo作之后,云氏才会对马车进行定型,做最后的布置。
车夫不明白云氏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臭毛病,却不敢质问云琅,只能尽忠职守的干好自己的事情。
大雪落下了,诺大的荒原也逐渐变得安静。
那些背着煤石去集市jiāo换粮食或者铜钱的野人,在这样的天气里,依旧艰难地在雪地跋涉。
很快在白雪皑皑的荒原踩出一条黑色的道路。
只要有钱,有粮食,这些一无所有的野人迸发出了令人震惊的工作热情。
天气寒冷,正是煤石卖价最高的时候,没有哪一个以背煤石谋生的人,愿意放弃这种赚钱的好机会。
疲惫寒冷,他们不是很害怕,他们害怕的是家里没有粮食吃,在这样的冬天里,没有食物提供热量,等于死亡。
野人们背着煤石,尽量靠近云氏的土地行走,虽然云氏不会给他们提供庇护,他们依然觉得靠近云氏会多一份安全。
只要不伤害他们,是对野人的最大帮助,这是云琅过了好长时间才弄明白的一个道理。
所以,他也愿意给这些无助的野人提供一点虚假的安全感。
天气太冷,老虎卧在暖和的地板,无聊的张着嘴巴,让小虫帮它清理牙齿缝隙里的食物残渣。
每次看到小虫把手塞进老虎嘴巴,东方朔总想说话,最后也总是忍住不说。
他觉得老虎锋利的牙齿会在某一个瞬间,咔嚓一下咬断小虫细细的手腕。
“其实你可以修一条路,一直通到产煤石的地方,虽然间要过几处山涧,山道也难走,以你家里的那几座桥梁模型来看,应该难不住你才对。”
自从东方朔吃了云琅那顿非常有仪式感的饭食之后,他总觉得欠云氏什么东西。
在经历了忐忑不安的几天之后,云琅并没有提出要他去刺杀某个皇帝的事情,也没有要求他做超出他能力以外的事情,更加没有任何要招揽他做家臣的举动。
这让东方朔每次见到云琅心头都发虚。
“修路当然难不倒我,修桥也是如此,旁光侯刘颖已经跟我说过无数次了,想不要钱帮我修路造桥,统统被我拒绝了。
先生难道没有想明白,我为何会放弃这种不要钱能得到道路跟桥梁的好处吗?”
东方朔的眉心出现了一道悬针纹,这是他思虑的表现。
东方朔瞅着田野里背着篓筐艰难跋涉的野人,松开紧皱的眉头道:“是为了那些野人?”
云琅笑道:“是啊,我如果开路,修桥,然后再雇佣这些野人用马车拉山里的煤石,相信我很快能富甲一方。
只是这样一来,我开了一个很坏的开头。
相信很快有效仿我的人,只要开了这个头,那些野人的末日也会到来。
以我大汉有钱人的德行,那些不需要钱能获得的野人,此生最好的结果将是老死矿洞,一辈子也洗不干净身的煤灰,用自己的命去为别人赚钱。
这个钱太血腥了,我不敢要。”
“你不做,也会有人做的。”东方朔很不满意云琅的迂腐:“如果由你来做这件事情,那些野人的下场可能还会好一些。”
云琅笑了,东方朔是这样,总喜欢开头,却不怎么喜欢结尾,也是说,他只喜欢空洞的描述一张美丽的图画给别人,然后撒手不管,也不管不顾因为他的建议可能引发的后遗症。
再没有现代化采煤机械之前,采煤本身是一件没什么人xing的工作。
云琅如果想发财,制造四轮马车都采煤容易,还没有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