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爷……今夜留了那位。”
去东院打听情况的小岚小心翼翼地告知蕙仪,生怕自家小姐听了心里头难受。
“知道了,明天早上用膳的时候你送些好补品送过去吧。”蕙仪放下筷,捏起帕擦拭嘴角。
小岚不敢多说,自家小姐与姑爷打小一块长大的,那感情婚后多年也是如胶似漆挑不出错,且小姐的母亲是姑爷的亲姑母,姑爷婚前洁身自好,婚后也是没别的人。
谁知道小姐跟姑爷出了趟远门就招惹了个狐狸jing霸住了姑爷,小岚看着那位生的是极好的,像是个和善简单的也不知怎么g的姑爷七荤八素的。
现在府里谁不知到那位除了名分该有的都有了,姑爷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西院了。平时姑爷就不怎么留宿西院,一个月里大半都留在主院自己歇着。
小岚退了出去,蕙仪眼里有些惆怅郁郁,挑着小香炉里的粉末叹了一声。烛火挨夜风吹刮摇摆不定,屋里的光明灭可见。
元节那天霍修带着她从母亲家回来,霍修不是长所以姑母没有跟着他住,他们第二日还有事就没留下。
马车穿过闹市的时候霍修掀开窗帘看夜景,这一日望城内都热闹极了,河边飘着各式各样的河灯,街边的小贩心灵手巧地将花灯挂在上方,一路柔光红粉花了人眼。
当马车离开集市路过平康坊时前方吵闹声险些惊了马,吓得车夫喝停了马出声制止。
鬼使神差的霍修朝那方向探去,马车的窗很宽,边缘雕成镂空的款,坐在另一边的蕙仪也能看见窗外的闹剧。
几个面相凶恶的男人抓着一个瘦弱的nv训斥着,频频扬起手就要打骂,nv往旁边男人那躲去,破旧的衣裳里ch0噎着身好不凄惨。
车夫从旁边人打听出缘由,只道那nv是被略卖的,是个良家nv呢,自然拼si逃了出来也不愿意被卖了做任人亵玩任人蹂躏的娼妓。
蕙仪不免起了恻隐之心,正yu派外面的男仆上前去帮一帮那nv,这时霍修冷不防的开口了。
“略卖人口该当何罪?”,随行的侍卫亮出佩刀,霍府的马车望城的人多少都知道避让,这会儿那几个嚣张的略卖人面上一紧,还yu狡辩却被上前的侍卫抓了去。
那位姑娘说得可是一口纯正的望城官话,没有口音的,看模样气质许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怎么会和这帮人一起呢。
获救的nv手抱着双臂无助地站在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人群散发着浓重的悲凉自锁的脱离感。
“那位姑娘。” 霍修清冽的声音响起,b起那些人实在好听特别。
她抬起头朝霍修望去,霍修心底一阵怪异,nv哭得梨花带雨的,瞧着他时脸颊还挂着泪珠,我见犹怜。
“恩公。”
“可愿随我入府,等明日休养好了我再替你寻家。” 霍修音量不自觉地轻柔下来,她立即点头答应了,泪珠被这番动作甩到他手背上,意外的烫到了里面。
“多谢恩公。” 她依旧微微ch0噎着,像个娃娃似的哭相,看了一眼马车内的景象。
除了霍修,她有些抗拒别的男人接近,自称身上whui就不上马车挤,一路跟着仆从走到府里。霍修余光瞥见她的腿肚发着抖,有意无意抬着足尖或挺起后跟,是十成十真的酸痛了。
下人要服侍她,事先询问她名字,不料她听了未语泪先泪,呜咽着说不出。正巧霍修返回来,见着了问下人怎么一回事。
她凑近霍修跪下,眼尾红的妖an,“恩公,奴无家可归了,求恩公收留。”
霍修沉凝许久,在她愈发灰暗的视线。
“你可有名字?”
“回恩公,不曾有的。”
“那你以后跟我姓,花月。” 今晚第一眼望到她的时候月se很美,清风拂面很是醉人,河上街上的花灯只有一盏让霍修入了眼。
“谢恩公。” 霍花月破涕为笑,扑上来抱着霍修的腿,从下往上仰望霍修,“恩公大恩大德,花月没齿难忘。”
霍修不习惯被人靠近,有些不自然的俯视她,霍花月眼熠熠生辉,秋水映照出霍修的模样。
“你可有擅长的技艺?”
“回恩公,花月善弹琵琶,会写字作画唱曲儿。”
“嗯,日后你就留在东院,给我弹琵琶唱唱曲。”
“是,恩公。” 她笑得明媚。
“日后唤我七爷就是了。”
nv人的危机感在霍修这通安排下警报骤然响起,往日东院侍候的都是男仆,为了避嫌除了必要的连个能靠近霍修的nv人都无,这时……
即是安排在东院便不归蕙仪管,府里她管不到的也只有东院,霍花月倒没有不敬蕙仪这个霍夫人,行事都表现的很是敬重蕙仪,不过分亲近张弛有度。
西院的人最初对花月相当戒备提防,见她言行无意流露出的单纯天真实在是无害,也不见她怎么g引霍修便一点点一点点放松,至少没最初那么紧张。
从花月住进东院第二日起,东院的乐声常常跟着风吹进蕙仪等人的耳朵里,霍修并不宠花月,待她与旁人没甚差别。
可,若说才学,万万b不上蕙仪这个名门闺秀的采出众,花月写得一手好瘦金,可惜看的书少霍修拿书让她抄的时候发觉她有些字是不认识的。
却,无人知晓,花月有一技乃一绝。
蕙仪收到母亲和姑母暗传来的信,她们都交她放下心,霍修自小就端正,不近nvse,这个花月许是他用来应付同僚的,读书闲暇听听雅曲提提神。
也许吧, 霍修并没有跟她交待花月的事。
此朝民风开放,礼教并不森严,b起前朝对nv的“存天理灭reny”,此朝待nv并不苛刻,nv诫那一套被视为歪理邪说。
“七爷。” 花月语调一贯低柔如珠落玉盘的悦耳动听,她替换书桌上一盏凉了的茶,帮霍修又磨了新墨。
霍修捧着书点头回应,眼睛仍留在书页上。
她蹲下去,baineng纤长的手从大腿部滑下去轻捏霍修的小腿,桌面高度正好挡着她的头。以霍修的角度能看见花月茂密的发丝梳的齐顺,花月有美人尖,五官生的jing巧,垂眸时密扇似的睫时不时颤一颤。
“七爷,今夜可要花月留下弹曲儿?”霍修收回腿,花月攀着他起身这会走到他身后给他按肩。
“太迟了就不用了,怎么?”
“昨日听外头的人议论七爷的母亲,说是七爷家里的男人都出名的痴情专一。这倒让花月想起夫人了呢七爷和夫人也是如此,想必七爷多去看看夫人夫人也会更开心。”
“你听的倒是多。”
夜里霍修歇的早,霍家也没婢nv侍候男主沐浴的传统,花月在屏风后站着等,浴室飘着凌冽清新的男香,霍修喜欢这种香。
霍修从屏风后出来,用一条布巾隔着sh发,花月接过布巾在床边替他擦拭,霍修寝衣宽敞露出健壮的x膛,为不让白日里四处走动的衣服再弄脏床铺花月也是穿的寝服。
他倚靠的方向依着花月,惬意的支着右手把玩挂在床框上方的编织挂件的流苏,颜se相近的衣摆纠缠在一处,两人相触的肌肤覆了层道不明的粉。
擦g头发的布巾往旁一挂,花月踟蹰着没离开偷瞄霍修。“七爷,您今夜……”她还未说完,霍修便靠过来按着她的后脑勺横冲直撞的一通吻。
花月惊红了眼,sh漉漉的眼睛熏得眼尾粉粉的像只小兽,她害怕地抵着霍修的身t躲闪yu退出这吻。
“七爷!花月是问你今夜要不要去西院看夫人。”霍修晦暗不明地看着她。不是问能不能留床。
她掩着袖粗暴地擦着嘴唇,紧锁眉头气得发抖, “七爷累了早些歇着吧,花月就在榻那守夜。”
说到做到,夜里北院烧来的水都是花月接去。
第二日清早,西院的小岚奉夫人的命送来三支小人参,三小盒阿胶,三小斗燕窝。
这是第一次花月被夫人这样赏赐,从小岚手里接过东西的时候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的无辜,她手背存着榻边压出的红痕,看衣服是才醒,头发梳的却整齐,小姐未嫁前她侍候在主母身边,主母行房后的发髻都难免凌乱,小岚颠簸的心这才稳了,语气好了些许。
“夫人厚ai,花月实在是惶恐。小岚姐姐,花月能否为夫人调香呢,昨日在外头守夜前花月听七爷说了他在外头闻到一种香很是喜欢。” 花月眼睛放着光颇为仰慕夫人的神态,宝贝般捧着东西。
自然是可以,小岚很满意她的懂事。
望城富贵人家流行熏香,不论男nv身上都喜欢染香,以调出新奇好闻的香为荣。蕙仪侧躺在罗汉床上支着手肘看花月调香。从前霍修不用香蕙仪是知道原因的,霍修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同样,并非独一一份的他自是不稀罕。
蕙仪在调香上没有天赋,学不会也分不大清楚,这不妨碍她看人玩香。
下方的花月跪坐在长案后,案上摆着一罐罐小陶瓶,只有个别写了字,花月对香的b例把握得得心应手,小勺掂起的不多不少几乎没有再添或减的时候。
“夫人,花月听小岚姐姐说夫人小日来的时候有些不爽,就在香里添了一味滋补的,不过不碍事没有味道,可行?”说话时花月鬓发后cha的玉簪镶的小银珠叮叮响,稚neng可ai的紧。
“花月对我有心了,七爷最近可好?”
“回夫人,七爷今日在公事上有些忙碌,常常在书房待的很晚,夜里也不见七爷从里间出来。”
“嗯,难得七爷肯留个细心的下人照顾他,你多用花点心思,我有些困,你下去吧。”
小岚将人请出去,花月提着木盒走出西院时还云里雾里向小岚打探,怎么夫人和小岚态度一下就转晴了。
下午霍修去了西院,听闻后头夫人的弟弟也来了。
“阿姐,让我瞧瞧,果真是和修哥恩aian羡无数望城nv郎的nv人,半月不见阿姐更加美丽了。”徐遒调笑蕙仪,自家阿姐怎么都是好的。
徐蕙仪被这话逗忍俊不禁起身去打他,“你现在大了敢来戏弄长姐了。”徐遒躲闪着不让她打到,霍修坐在主位上饮茶早已习惯静看两姐弟打闹,徐遒躲到他身旁要他庇护。
“姐,姐,你看,修哥在这呢,你还敢打我。哎哟。”到底还是被打到了。徐遒悻悻然坐到姐姐蕙仪右手边,“修哥,莫不是你们夜里也是这般野蛮,我姐她老ai咬人怎么不见你带着痕迹呢,哦,原来姐姐也是会‘怜香惜玉’的,唉。”
霍修沉默,他自幼沉稳不似徐家姐弟喜欢打闹,蕙仪看他脸se急忙转了话题对徐遒道:“你功课怎么样,今年你是要去考的,别叫母亲失望了。”
徐家住的b霍家主府要远,也是近几年徐父升迁才搬来望城,徐遒是外男住西院不便,不好打扰公务在身的霍修便宿在北院。
恰好巧遇来领新到的布料的花月,抱着布料的花月引起徐遒的注意,霍修府里除了西院婢nv多,其他的院除了厨娘这些便没有nv眷了,在这里遇见姿se不凡的花月难免叫人揣测。n2qq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