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提这个霉头,以免造成双方尴尬,青松道长嗬嗬干笑道:“这个……这个……”
天丰讷讷的道:“梅师叔,我……我不怪九弟他们。”
杨宗志蹙着眉角走前一步,当着众人的一面,一把拉起了岳静的小手儿,咬牙道:“师娘,各位前辈,这事情都由小子引起,半点也怪不到静儿的头上,是我坏了静儿的清誉,你们要打要骂,尽可对着我来,我一定不敢还手,但是无论静儿为我所迫也好,心甘情愿也罢,我这一生……都不会放开她的手,就这么牵着,世俗容不下我们,我们便到海外去隐居就是,方才我在楼下料理了几位义兄义嫂的后事,这才感觉到,人生在世,只要能与自己挚爱之人朝夕相对,其余什么,都是虚幻的。”
杨宗志话音一落,酒楼上一片寂静,静的呼吸可闻,岳静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娇吟的轻唤一声,忽然站起来扑到了杨宗志的怀中,嘤嘤大哭道:“是我错啦,是我错啦,你们都不要怪他,静儿是心甘情愿的,就算让我来生化作厉鬼,再也无法转世为人,我今生也注定要和他呆在一起,长长久久,静儿不后悔的,哪怕只有这一段时日相处,我也觉得从未有过的快乐,静儿……”
她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眼神迷离的看了杨宗志一眼,忽然从腰间拔出了七彩宝剑,横腕立于胸前,垂泪道:“静儿愿意死在大家面前,再也不敢连累我的情郎。”
“我的情郎……”
杨宗志心头微微一阵愕然,这个谨小慎微的大师姐,这个循规蹈矩的轻媚佳人,她什么时候曾经发出过这般豪言壮语,但见她说话过后,坚定的一咬洁白玉齿,横剑向自己身上刺去,杨宗志心下一痛,伸手握住了她的剑尖,锐光扎在手中,心内的疼痛便去了不少。
两人互相痴痴凝望,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相知相贴,心底不禁都醉了,“好!”
史艾可大声疾呼出来,啪啪的鼓起了掌,史敬回头瞪了她一眼,慌忙笑道:“呵呵,今晚不是庆功宴吗,怎么要生要死起来了,老道士,老和尚,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青松道长抚掌叹道:“好一对痴男怨女。”
天丰站起来深拜道:“九弟,只有你这个样子,才是我天丰最最喜欢的模样,前些天我去找你,让你好生对待岳师妹的时候,你那样子我倒是气氛的紧了,我们都是大好男儿,何患没有妻室,但是九弟天下只有一人,我天丰与你真心相jiāo,便不怕天下有人笑话我,来来来九弟,我们共饮一杯,祝你和岳师妹百年好合。”
“呀……”
岳静听得微微一愣,料不到天丰当着众人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这个当事人都不以为意,旁人自然更加不会留难,一时间良言相劝的应声云集,杨宗志低声笑道:“静儿娘子,你还不去给天丰师兄斟斟酒么,这叫相逢一笑泯恩仇。”
岳静听得心头大羞,脸蛋红得好像绸布,期期艾艾的抽回自己的宝剑,待要去看看杨宗志的伤口如何,却又放不开脸子,转头看了看梅淑芸,见她闭着眼睛,嘴角隐隐挂着一丝淡淡微笑,岳静一咬牙,走过去给天丰和青松道长斟酒奉上,楼上人一起哈哈一笑,举杯共同饮下,这一幕……便成了昨日黄花。
大家一起放下酒杯,怦的一声齐响,史敬左右看看,立时便有人大喝道:“都上来罢!”
声音远远的传下去。
众人转头一看,见到不知何时,酒楼下涌进来无数的人,这些人中有唱戏版的,耍杂耍的,在酒楼上搭起个舞台子,自顾自演练起来,不时的有人吞刀吐火,还有戏班的小生,唱的三湘两广的戏曲,曲名叫作《旗开得胜》唱的也颇为字正腔圆。
大家看的有趣,知道这都是个好彩头,今日南朝大胜蛮子,不热闹热闹,实在是对不起大家杀伐整天,顷刻下,闹酒的闹酒,猜拳的猜拳,听曲的听曲,各人自得其乐,岳静红着小脸走回来,见到再也没有那么多人巴巴的注视自己,心下不觉好生松了一口气,又感觉似乎放下了一直压在心底的重担。
宛若从这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