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阁下可是江平,江大人?”
江平吁了一口凉气,酸软无力的道:“你……你是?”
杨宗志笑道:“小子就是你们要捉拿的反贼杨宗志。”
江平紫黑色的面庞微微一惊,挣扎着想要站立起来,可是浑身酥软无力,徒然感叹奈何,他垂头道:“正是本官,你……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若要本官对你弯腰屈膝,那是想也别想!”
杨宗志哈哈笑道:“我现下不过一个碌碌无为的世俗人罢了,又怎敢让江大人见礼,我找江大人,只是想问一问,前几天可有一个洛都来的年轻人,他此刻人在哪里?”
“跑啦!”
江平的身边传来一个怒冲冲的嗓音,杨宗志转头一看,便又笑着道:“哦,是你,咱们在太行山中见过一次,你说他跑了,这是怎么回事?”
许冲咬着牙关爬起来,愠怒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见到事情不对,招呼也不打,自己一个人逃之夭夭了,走的时候,还撞死了我的几员属下,娘的,华英……你日后不要再叫我许冲碰到,不然我一定生生活剥了你!”
杨宗志点了点头,暗想:“原来他叫华英。”
江平叹气道:“许冲你还发这么大火气作甚,有什么用,咱们现在自己也是阶下之囚,还怎么找华英算账?”
许冲听得一呆,颓然叹了口气,几个时辰之前,他们兀自还雄心勃勃想要捉拿杨宗志,可是几个时辰后,却又一一作了人家的俘虏,现下他们手足酸软,如同砧板上的一块肉,人家想怎么切,便能怎么切。
杨宗志哈哈笑道:“江大人何必气短,历代英雄也难免一败,再说了,江大人你本是文职出身,带兵打仗本就不是你的擅长,在这上面败了又有何妨。”
江平心头一愣,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杨宗志,杨宗志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可是江大人若是将民心败了,那才是真的一败涂地,过去我曾经听我养父和卢圭伯伯谈论过江大人的事情,他们两位老人家私下以为江大人乃是个可造的栋梁之才,奈何xing子太过刚硬不会转圜,需受诸多磨练才能成大器。”
江平哦的一声,杨居正和卢圭正是他心头的两盏明灯,他自诩为官以来,文学卢圭,武推杨居正,此刻骤然听到杨宗志口中说起这二人对自己的评价之语,他一时不由心潮澎湃,接着问道:“你说民心败了,又是什么意思?”
杨宗志嗯的一声,再道:“我听说先皇贬嫡江大人时,江大人曾自请外派关外,我当时听了之后,心里面是极为佩服的,只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甚为困难,江大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高风亮节让人心感。可惜的是……江大人来到关外后,又太过急功近利,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功绩给洛都皇城看,因此不惜压榨小民,甚至……不择手段的盘剥苦民的口粮,这作法便有些让人齿冷了,须知子民富了,国家才能安定富强,为官者不思为民造福,却是与民夺利,闹得怨声载道,这江山又如何能坐的稳当?”
江平嘿的一声,羞得面红耳赤,紫黑色的面孔起了阵阵抽搐,史艾可和柯若红玩得累了,便一道凑过来听杨宗志说话,见到那知事大人狼狈不堪的坐在雪地里,浑身上下冷气直冒,偏偏一张面孔青一道,紫一道,恍惚是抹了戏子伶官的胭脂在脸上,史艾可两人噗嗤一笑,各自伸出一只小手儿羞着这位大官员。
江平见两个面色粉红的娇媚少女也来羞自己,不觉更是恼羞成怒,咬牙大声道:“我是急功近利了一点,可是你……可是相比起你来说,我又有何羞愧可言,你不过是个反贼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
杨宗志摇头道:“是非曲直总有定论,我自幼受到养父言传身教,让我忠君爱国,这一生从未有过一刻或忘,而且……我们杨家断然没有产生过反意,这些都是yu加之罪。”
江平微微一愣,见到杨宗志摇头苦笑不已,他心中竟然暗自起了认同:“看来这事情真的是有误会了……”
转念又想起自己出发前收到的十万加急,他呸一声,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