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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他的爱人,他才不惯着他的臭脾气。
何明川他们七八个小伙子相互看看,便一起脱了上衣,露出白斩鸡一般的上半身。小伙子们齐齐下腰,将粗壮的白松杆子扛起来,一起喊到:“爷!爷!您坐好了!!送您上路喽……”
薛班主满面喜意的盘腿坐在他的大棺上认真的点头:“坐好了!坐好了!!”
虽已经葬了,仪式必须要享受一次。
江鸽子把手从裘皮披风里伸出来,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
一声清脆的号子,白松杆子一吃力,眼见着这五彩大棺木就要离土……
忽然的,那山下却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道:“等一下!等一下,莫离土……等一等!”
江鸽子捂脑门的手缓缓放下,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儿。
这大戏……
那人终于是来了……
他复杂的看了一眼薛班主,而薛班主也掂着脚尖往山下看。
山脚下,跌跌撞撞的爬上来好些人。打头的那人一看就是主角,因为就数他情绪激昂,就数他狼狈。
他一路喊着:“别埋,别埋……等一下……”
山路陡峭,这老头年纪到了,又走的快,就连续摔了好几下,每一下都是硬邦邦半身着地,真真实实的往地上磕……
可~早干什么去了?江鸽子一点都不同情。
一个那么大的都督,手里掌握过真正的权利,他就是找一丝空闲想着追忆一下老班主,来老班主的故乡看看他成长的地方,他就不信他找不到线索。
正想着,又一辆磐能车急匆匆的驶来,又一位小老头从车上急下来,一下来就跌了一跤,他又什急匆匆的爬起来,往山上冲……还一边撕心裂肺的喊着什么……
距离很远,别人听不到,可江鸽子却能听到,他喊着:“……商老四,你没良心!我给你端茶倒水,养儿养女,老子就恨不得给你添痔疮了,这还不成么?你到底要怎样啊~你个没良心!你怎么敢什么都舍了家,舍了孩子们~我这几十年都白跟你了么……”
他行动快速的跑到又摔了一下的,曾经的九州陆军大都督商弈面前,兴许是习惯了,他嘴上骂着,却想弯腰扶他起来。
谁能想到呢,俩老头儿打架,后来的这位被前面这位一脚踹着就沿着山坡往下滚了起来。
哎~!这都年纪不小了,这坡儿绝对陡,所以这老头滚到山下就一动不动了。
看他不动,商弈就有些惊慌。这时,他的那些随从也跟了上来,有扶他的,有跌跌撞撞又跑下山看的。
商弈顶着一头稀薄的老白毛看看山下,又看看山上,最后他到底又沿着小路上山来了。
“等一下!莫要离土,等下!!”
他喊着,又一路跑,一路摔。
薛班主坐在自己的棺材上,面无表情的哼着戏文。
听到老都督又上山了,那一动不动的小老头忽又动弹了起来,他挣脱那些随从的手,一脸血的一边骂,一边又从山下往上跑。
这一番表演,把可怜的老三巷小市民们看的是目瞪口呆。
等到商弈跑到墓xué近前,一身孝的白兰花就张开手臂不客气拦住了。
白兰花是真难过,她眼眶赤红,哆嗦着冷笑:“这位,这是下葬的时辰,您来晚了!这么多外人,呼啦啦进去算那门子规矩?要是惊了我家老人的魂魄,我可找谁去?”
商弈不想跟晚辈争吵,他转身要绕开白兰花。
却不想白兰花几步上前,bi着他倒退。
他的随从想拉扯白兰花,幼芽这边可不怕这边人,毛尖领着人堵在路口,他双手环胸颇有气势的堵在那儿说:“哎?哎~怎么个意思?你们什么人啊?不知道这是私人地方么?”
“哦,中州来的?中州的怎么了?”
“哦,大都督,大都督就去大都督的地方,这是北燕知道么?”
“吓唬谁呢?皇帝都退位个屁了的,大都督怎么了?”
商弈看看毛尖,又看看站在避风处的江鸽子。
这人他虽没见过,却是知道的。
他一个退下来的都督,真是不适合跟这位有冲突,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