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
邢玉娟松了一口,她走上台阶,左右看看,就将父母的骨灰盒放在了台阶边缘的yin凉处。
这是江家,没道理把外姓人的尸骨放进屋内的。
江鸽子带着这娘三进屋。
问了一句:“吃饭没。”
她们三个摇摇头。
邢玉娟是在老太太,老头去世很久之后,两个哥哥拿到赔偿之后才得到的消息。
等她到了端氏的老宿舍,二哥三哥家人去楼空,只留下残疾跟脑袋不清楚的大哥在家里,混在屎尿窝里。
父母的尸首就冻在企业医院的冷冻室,冷藏费欠了一大笔。
她与二次结契的男人又不是一条心,人家什么都不管。
最后,邢玉娟只能忍着自己就要崩溃的神智,给父母发丧,把大哥送到精神病院。
等到一切处理完,她已经是身无分文,想死了的心都有了。
后来还是邻居好意告诉她,你大儿子,过的还不错,就是没感情了,他成了别人家的崽了,借一笔钱渡难关还是可以的。
好歹你也是生养了他一场。
邢玉娟内心有愧,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可她确实是没办法。
她就这样茫然的来了,一大早的就在老三巷转来转去,脑袋里想了一万种结果。
可是她没想到,她看到了儿子,她没认出他来,儿子也不认识她了。
儿子的态度算不上好,可好歹让她进门了,还找了一些吃喝给她们娘三垫肚子。
江鸽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狼吞虎咽的这母女三人。
一直看到最小的那个吃了个半饱,就抱着半拉饼子,一边打瞌睡,一边还不放弃咀嚼,点一下脑袋,她就咬上一口。
邢玉娟放她到地板上睡,她还紧紧抱着那个饼子。
看到邢玉娟终于放下筷子,正要端起碗筷去收拾,江鸽子连忙阻止。
“不用,放这里吧。”
邢玉娟又讪讪的放下碗筷,一伸手将躺在地板上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力图在孩子身上找一些依赖。
江鸽子与她沉默了许久,终于,江鸽子还是问了:“你找我有事儿?”
邢玉娟点点头:“哎,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厚着脸皮来找你。”
她其实已经不会哭了,说话的语气很冷静。
江鸽子点点头:“你说。”
邢玉娟抬脸看看他:“你姥姥,姥爷……”
江鸽子打断她:“我没姥姥,姥爷。”
邢玉娟立刻道歉:“对不住,我忘记了……是,我父母去世了,我大哥进了精神病院,小弟失踪了,二哥,三哥带着家里人躲了……我从茅县那边工地来的,这几年也没存上几个……我就想,跟您借几个路费回家,我……会还给你的。”
江鸽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点点头回屋拿了二十贯放在桌子上。
邢玉娟看着桌子上的钞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手脚颤抖的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并磕磕巴巴的说:“用不着……这么些的,十贯就够了。”
江鸽子有些心情不好的将脑袋扭向一边儿说:“拿着吧,我也不会收留你住下,你总要住店,还要吃饭。”
邢玉娟鼻子一酸,却没有眼泪可以哭。
她一直在发抖。
大点的小姑娘害怕的抱住了她的腰,喊了一声妈妈。
邢玉娟抹了一下眼睛,仰脸撑出一些笑容对女儿说:“妈妈没事儿,你替妈妈谢谢……谢谢这位哥哥帮忙。”
那姑娘怯懦的看下江鸽子,一只手紧紧拉住妈妈的衣襟,好半天儿,她也没吭气。
江鸽子无奈的摇头说:“算了,我送你出去吧,你要去哪儿?”
这就打发自己走了么?
邢玉娟慌张的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最后,她终于站起来,使劲憋了一口气,咽了吐沫之后,艰难的哀求:“你……您能找个车,送我去海边么?”
去海边?
江鸽子不明白她要去海边做什么,去自杀?
邢玉娟扭脸看看屋外,一脸苦涩的说:“也是子女不孝,连块墓地都买不起,我准备把你……哦,把我父母海葬了。”
哦,是这样啊。
江鸽子点点头,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