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安城赶来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突然一个身着轻甲的年轻将领快步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距离五步时,他抱拳行礼,“祁将军,殿下,有一位士人孤身前来求见祁将军。”
衡玉闻言拊掌而笑,“故人来也。”挥袖示意将领带路,她大步从容跟去。
齐凌倒是心生好奇了,连忙跟着一道过去。
他与老师在天下各地游学时,老师经常把他丢在某地,放任他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老师在这中途认识的友人他从来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但以他老师的矜持骄傲,能被她视之为友人的,定然也是位极出众的人物。
“老师,不知你的友人是何人?”
“一位立志阅遍典籍,闲时云游天下,却被乱世所误的,有着真正世人风骨之人。”
衡玉说这句话时,距离军营门口已经很近了。
背对两人一身玄衣,负手而立的士人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眉如墨画,生得风流韵致,望着大概二十四五岁出头,唇畔含着几分笑意,带着些内敛的温柔。面对他身前那手持大刀眼神凶狠的士兵依旧淡然自若,的确是位极为出众的人物。
“子柔,一别两载。”衡玉行到对方面前,缓缓行了一礼。
宗固,字子柔。
齐凌一听到对方的字,顿时猜到眼前之人是谁了,的确是位天下扬名的人物。
宗固唇畔的笑意直接晕开,“两载未见,我不曾变过,你倒是变了不少。”
衡玉扬了扬眉,宗固这才缓缓续道:“以前你素来有些懒洋洋的,现在这种形势下,倒是越发神采飞扬了。”
与衡玉说了两句,宗固把视线移到齐凌身上,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固,见过殿下。”
“先生既然是老师的友人,那便不必多礼。”齐凌连忙抬手,示意对方免礼。
宗固却依旧把一礼行完,这才缓缓站直身子。
三人往中帐方向走去,士兵将帘子掀开,三人纷纷进入中帐内。
刚一进到中帐,宗固便开门见山问道:“敢问殿下,如今可是在烦忧如何取徽宁城一事?”
齐凌也不隐瞒,“确实如此,先生此来,可是为了助我?”
见到宗固点头,齐凌又有些疑惑,“先生乃老师的友人,既然老师信你,我自然也信先生。但我还是不明白,容安宗氏与徽宁袁氏素来jiāo好,先生此行应该不是家族的决定吧。”
“的确,我只代表自己。”宗固再度点头,轻声解释起来,“殿下可知我生平志向?我虽有薄名,一直没有出仕的打算。若在一安稳的世道,兴许我就一辈子居住在家中翻阅整理典籍了。但如今乱世出现……”
宗固说到此处,突然沉默了一下,才接着道:“固有一位友人,自幼帝被扶持上位后便一直跟在幼帝身边。幼帝被害身亡后,他深感世道纷乱,他无力回天,便选择殉了幼帝而去。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在思考很多事情,后来明初倒是趁机给我送了不少信,与我约定若是有一日齐军能兵临徽宁城下,我就要助殿下一统南方……”
齐凌一怔,偏头看了衡玉一眼。
宗固没注意到齐凌的异常,继续道:“兵败如山倒,殿下的大军兵临徽宁城下,袁氏败局已定,这南方还是殿下实力更强。而且我观殿下行事作风颇有仁君风范。在这种时候助殿下一臂之力,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杀害,也算是我对天下百姓的一份心了……”
“先生高义。”齐凌轻叹,“凭先生之功,待大军进入徽宁城后,宗氏之人能不杀之我便留他xing命。”
宗固摇头,“殿下何必如此?我此行助殿下,只是为了成全自己心中的仁义,而非为求个人前程,更不是为了保全家族。若是宗氏立身够稳,那殿下也不会灭我宗氏;若是宗氏立身不稳,那这样的世族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言罢,宗固再行一礼,束手站着。
齐凌心中感慨,他见多了世族之人,那些人里,或为救家族,或为求前程,或为求存活,但却很少见到这种仁人君子。
因为这样的世道,对仁人君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