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甜甜的声音冲天:“元哥哥!”
众人愣了愣,玄寰低头看着穿着樱粉色罗裙的小傀儡人,一时也陷入回忆。
关于九百年前的记忆,随着这声“元哥哥”浮现,那时候,白砚和小木头人都在,高八斗也仍是只该死的懒虫子,玄寰还是元还,她只是个媚门低修,全部世界只有啼鱼州的方寸天地。
修仙千年,便连身边的人,都如啼鱼州般,已是面目全非。
“快回来!”低沉的笑声响起。小傀儡撅起嘴,听话地原路返回,颊边双辫一翘一翘,冲入顾行知怀中,嘀咕两句被他一把抱起,轻轻放在自己肩头。
“像吗?”他问玄寰,目光亦扫过玄寰,有些诧异,却没多语。
同样的问题,他问过季遥歌,如今也问玄寰。记着小木头人的人太少,他遇见了便都要问上一句。
“一模一样。”玄寰点头,甚至冲那小傀儡人挥挥手。
小傀儡人便甜甜笑起,果然与记忆中的小木人一般无二,少根筋的傻模样。
顾行知很满意这个答案,连寒暄也免了,只问季遥歌:“说说情况吧。仙魔大战,真叫人期待。”
从前的顾行知,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他心中尚存悲天悯人的正直慈悲,虽然拘谨迂腐,却也算得上仁义之君,谢冷月虽然讨厌,可万仞山却将弟子教得很好。但现在,红衣魔尊,虽时刻笑靥如花,狭长的眼眸流淌着叫女人痴迷的风采,看着深情而温柔,可无情却蓄在瞳眸深处,幽冷无底。
这漫长的仙途,改变并不止她一个人,曾经坚定不移的顾师兄,也已不再。当年她有多恨他不肯变通,不肯随她离开,如今……便有多少遗憾。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唏嘘的心情转瞬即逝,季遥歌简单介绍道:“白斐,我唯一的徒弟。小斐,顾魔尊,现任鬼域鬼
王。”
白斐执晚辈礼,顾行知却哈哈大笑:“衍州熙和帝?季遥歌,你收了个好徒弟。”季遥歌一笑,以目光示意白斐,白斐颌首开口说起眼前局势。他虽是众人之间最年轻的,可一开口,帝王气势迎头而压,未有半分怯弱,便是花眠,在他面前也显得有些稚嫩了。
身后又飞来三人,都是顾行知身边的鬼修,其中一个骨瘦如柴,全身上下包裹在一袭黑色披风中,连面也不露,垂手立在顾行知身后,兜帽下眼窝深陷的眼眸中淌过痛苦,直愣愣看着站在崖边指点江山的五个人。
曾几何时,她也是能与顾行知并肩而立的人物,可如今,她只能站在他身后,听他一声号令,做个爪牙。巨大的差距如同江海横于她面前,原风晚至今方知,季遥歌从未将她放在眼中,她自以为是的深仇大恨在对方心中不过一个笑谈,季遥歌的心里装的从来不是浅湿的仇恨。
所以,今日他们五人并肩站在这里,谈笑之间便决定了整个万华的未来。
季遥歌、玄寰、顾行知、白斐、花眠……她一个也跟不上,这认知压得原风晚透不过气,遥如星河的距离,她已无望。
“那好,就这么决定下来。我与师父、顾魔尊共同指挥战斗,不过一军难容二将,所有调遣决议,皆以我的号令为准。玄寰上仙与花师叔负责岛上法阵。若无疑议,我等击掌为盟。”
论排兵布阵,没人能超越白斐,季遥歌举荐他,他亦当仁不让,没有二话。商谈之下,很快便出决断,由白斐做了结语。五掌互扣,战盟定下。
季遥歌行至玄寰身边,拉起他的手道:“你要小心些,我将猊兽放在你身边护你周全,若有危险就通知我。”
玄寰宽慰她:“别担心,只要魂灯不灭,纵然这躯壳千疮百孔,我都能留在你身边。”
这宽慰让她失语,良久方笑。
花眠却忽然拍腿而起:“我爹来了!”引来众人侧目,他方喜道,“事前不知遥歌几时归来,我向昆都求助,我父亲现下已带昆都子弟赶到北圣斋外围,还带来大批重器。”
“很好!”白斐眉间一松,“里外夹击,打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