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兵没用什么劲儿的踹他一脚。
去学校的时候,梁正想起来没自己遗漏的事情,“爸,对于早上的事,你怎么想的,不管了?”
梁建兵拿着扫帚在院里扫地,“向向相中的,人品应该没问题,随他们吧。”
梁正心想,那完了,姓陆的会sāo的更上一层楼。
还真让梁正猜对了。
那天之后,陆续就每天风雨无阻的来接曲向向,跟她一起上学。
两个人利用路上的时间谈起了恋爱。
气温逐渐下降,白昼缩短,黑夜拉长。
秋盹过去,冬眠来临。
陆续还是那个时间过来,一路上黑漆漆的,有一回他就把自行车的铃铛给撞烂了。
曲向向严肃的叫他不要来接自己。
陆续不说话。
曲向向扣他的车铃铛,扣不响了,没铃铛拐弯怎么办?她叹气,“现在已经是什么气候了啊,你要来我这儿,四五点就要出门,死冷死冷的不说,天都没亮,巷子里乌漆墨黑的,骑车很容易摔着。”
她担忧的说,“这次是铃铛,下次呢?”
陆续还是不吭声。
曲向向像个小老太太,唠唠叨叨了会儿,实在拗不过他,哄小孩一样跟他说,“等过了冬天,你再来接我嘛。”
陆续抬眼看她。
曲向向的鼻子有点yǎng,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紧张的胡乱用手在他脸上擦擦,囧的一张脸通红,刚才的严肃氛围也没了。
陆续捉住她冰凉的手,垂眼捏捏,揉揉,用掌心裹住,给她捂了捂。
曲向向的手指渐渐暖和起来,“我每次跟你讲很多,你都不支声,我不是乱讲的,我都讲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陆续,“嗯。”
曲向向哎了声,“明天开始不要来接我了,行不?”
陆续又不回应了。
他不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这样沉默。
曲向向有一点生气了,她要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拿出来,他抓着不放,半响皱了皱眉头,低哑的说,“那我在校门口等你。”
这是他能做出的妥协。
曲向向也退一步,“好吧。”
“能修吗?”她扣扣铃铛,“我们去找个小摊子问问,不能修就买个新的铃铛套上去。”
陆续说好。
曲向向看他一眼,不假思索的说,“我感觉我俩以后吵不起来,但是会冷战,那比吵架还严重,冷战不行,还是吵架好一些,都说出来,有问题就解决,不能拖,一拖就会在心里长疙瘩,坏事儿。”
陆续的面色沉沉的,“为什么要吵架?”
曲向向说,“牙齿还能磕到嘴巴呢,更何况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陆续紧紧攥着她的手,嗓子里像是被砂纸磨过,碾出来的声音嘶哑,“不吵架。”
“不吵不吵。”
曲向向的手被攥疼了,不易察觉的吸口气说,“反正就是,你要是对我有意见,觉得我哪儿做的不好,就直接跟我说,不要藏着,因为你不告诉我,我不知道,那就没法改了,我也是一样的,我们就好好说。”
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个信息,她对他们年少时的这段懵懂感情有多认真,想的有多远,抱了怎样的一个期许。
陆续的喉结干涩的上下滚了滚,他垂眸,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曲向向yu要说话,就被拉进了一个怀抱里,她的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无措的不成样子。
“巷子里会有人经过的。”
陆续弯腰低头,下巴蹭着她的发丝,低哄着,“就一会儿。”
曲向向不合时宜的抽了下嘴角,我已经知道了,你在类似的事情上面,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不诚实。
时间稳当且果断的背着整个世界,穿过人们各种各样的生活,从冬到春,再到立夏,一刻不停的往前走,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
它带走了一些东西,譬如王成功身上的几十斤肥肉,譬如钱梦家里的yin霾跟低谷期。
它也带来了一些东西,譬如梁正的证书,奖牌,徐良的加厚镜片,唐笑的专业课录取通知书,她最后还是为爱情改动了理想,选择报考了外省的学校,选择在那里等梁正去找她,勇敢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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