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维的弟弟吗?是那个一直和温江在一起的人吗?怎么这般难看,真狼狈,这种人怎么配和钱维站在一起的,怎么配和温江在一起,对了,温江呢,温江哪里去了……
顾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钱维从见他开始有一个字没有对他说,干嘛不跟我说话,我做得很好啊,要不是跳下来,说不定钱辉已经朝我开qiāng了,我真的没有受伤,可是为什么会流血。
感觉不到疼,就是钱维死死掐住自己的上臂,干嘛那么使劲,都攥麻了。
顾叶软在了钱维怀里,救护车马上到达,钱维将人弄上去,一起离开。
钱维不是不想跟顾叶说话,是牙关咬得太紧,紧到牙床都快被自己咬烂了,害怕也好,恐惧也好,浑身气愤得发抖,医生处理着顾叶的伤口,说是被利器割伤了肱动脉,龙二也打来电话汇报,说顾叶自己砸了窗户,往下跳的时候大概正好趴在了碎玻璃尖上,丝毫不差地划破了动脉,钱维真想把这个东西拎起来海揍一顿,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吗?天天要少根筋到什么时候,若是,若是他真的出来什么事情,自己苦苦经营着又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
钱辉那边暂时jiāo给了龙二,该怎么整怎么整,钱维此刻恨不得亲自拿着砍刀将那厮的全身大动脉一根一根砍断,放干他的血,剁碎他的骨肉,扔到他母亲面前,自作孽不可活。
靠在手术室外面冰冷坚硬的墙壁上,钱维望着天花板发呆,顾叶伤了动脉,血管回缩,怕是要费些功夫,闭上眼睛,还是刚才浴血似的顾叶,这个白痴还跟他傻笑着,怎么就那么傻呢?
钱维守在顾叶床边一步不离,太紧张,太累,完全处在了亢奋状态,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胡子拉碴的钱维,瞪着眼睛端坐在床边,从中午坐到下午,从傍晚坐到清晨,脑子里空空的,满眼只看见血袋里的血一点一滴注入顾叶身体里,明明已经流进去很多了,为什么这个傻小子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钱维伸手轻按顾叶的嘴唇,来回摩挲着,是不是吮两口就会恢复血色,钱维俯下身子,覆上顾叶的唇,干涩,有些凉。
你快点醒来吧,快点。
顾叶醒来之后第一句话是:“钱辉没朝我开qiāng。”
钱维愣,火上浇油啊这不是,钱维不理他,转身出去叫医生。
顾叶虽是浑身没劲,神智倒是清醒,等钱维回来,顾叶抬着手,示意钱维握住,钱维握住,不满道:
“你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跟我提别的男人?”
顾叶咧着嘴笑笑,道:
“我迷迷糊糊着想起来好些事情,真的不是钱辉开的qiāng,我受伤大概是跳了碎玻璃上了,钱维,我老是觉得像是老天爷在警告我们似的,让我受点伤,告诉你,凡事不要太狠了,他毕竟是你弟弟。”
钱维握着顾叶的手,憔悴的脸上反倒先出几分孩子气的委屈,气道:
“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就该死!”
“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钱维,真的别太难为你弟弟,背负人命这种事,千万不要做,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我也不值得你这样。”
这下钱维是真的恼了,这几天憋着的话,憋着的气,憋着的紧张一下子到了极限,喷薄而出,他甩开顾叶的手,踢倒椅子,跟只暴躁的狮子似的,吼道:
“你给我装什么大度!装什么好人!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得要死,知不知道我多少次想一qiāng把那些人全都蹦了,你现在什么意思?我自作多情是不是!不值得!我做的事都不值得是不是!你想做好人也分分时候!顾叶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算什么?我为你拼了命,可以不认父亲,可以毁了弟弟,你呢,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事不关己似的,你到底有没有心!”
顾叶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明明是想安慰钱维不要太担心得,他怎么就怒了呢?顾叶被钱维吼得有点头昏,干脆闭上眼睛,等钱维吼完了,沉默那么十几秒钟,顾叶用微弱的声音道:
“你那样做,真的全是为了我吗?你不是也坐稳了钱氏嘛。”
钱维愣住,一刹那,伤心得卸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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