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和肌肉可以慢慢地恢复,但是伤到的神经已经无法复原了,可能会造成肌肉瘫痪,感觉丧失,连伸曲手臂都是不大可能得事情。
章柳是个画画的孩子,龙二记得,在老宅子宽敞地落地窗前,章柳细嫩的手腕灵巧地握着画笔,熟练地在调色盘上创造出一个曼妙的世界,龙二最喜欢看他画画时候的样子,安静灵动,画到得意处会很开心的笑,遇到不满意的地方会撅起小嘴,握着笔,习惯xing的,手腕一下一下地用画笔戳着颜料。
现在,医生却说以后他的右手臂将会成为个摆设,连胳膊都不能抬起来,那灵活转动的手腕再也回不来了,纤长的手指也不能夹住画笔了。
顾叶猛得拽起龙二,拉扯着他走出病房,顾叶攥着龙二的衣领,恨得咬牙切齿,压制着嚎啕怒意质问着:
“你他妈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这样了!”
一拳打上龙二的颧骨,打得手生疼,丝毫不解心头之恨,还想再打,龙二却依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板上,颓然捂着头,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抖动着肩膀,无声呜咽。
顾叶心里更加心酸,隔着门缝,看见往日里活泼好动的弟弟,很害怕章柳醒过来,害怕章柳知道了自己失去了右臂会是什么反应,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让章柳鼓起勇气重新拿起画笔。
顾叶想起来还是少年时候的章柳,同样是恣意绽放的年华,每天每天,笑盈盈地呆在画室里,经常抱着画板跑出去,在老家那里的田野间,一坐就是一整天,回家的时候,白色的校服上会沾染些缤纷的颜料,章柳妈妈会吆喝他几句,小章鱼却笑着跳着捧着画好的新作品来找自己,说哥你看好不好看,好不好看,他记得章柳笔下的田野,春夏秋冬。
直到那年出事,章柳哭着扑到自己怀里,哭着说,哥我画不了了,我画不了。
那是章柳噩梦般的一年,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梦到他的那个同学变成厉鬼来索命,梦到自己的手被切断了再也拿不了画笔,家里请了好多心理医生,总算捱过了最艰难的时候,章柳却不愿意画画了。
顾叶越想越心惊,章柳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承受起这般损失,顾叶看着同样痛苦的龙二,那些恨意,那些责备的话却不忍心说出来了,也怪自己,当初没有劝住,要是章柳不跟龙二在一起,要是自己态度在坚决一点,章柳现在还是好好的,好好的在画画,说不定已经谈着女朋友,过他应该享有的青春,普通,却平安。
顾叶害怕,害怕他宝贝一样的章柳就这样夭折掉。
都怪自己,要是章柳没有跟龙二在一起,就不会遭受这种灾难,顾叶恨,恨自己不长脑子,他龙二那个王八蛋是做什么勾当的,自己怎么这么糊涂,眼睁睁地看着弟弟bi近危险,自己却还在为了跟钱维的那点事情纠结不开,眼睁睁地看着章柳涉身危险,却白痴似的没有拦住他。
不想再多看一眼龙二,顾叶进了病房,轻轻握住章柳的右手,心里堵得难受。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由于龙老爷的反对,龙二带着章柳从家里搬了出来,龙家家大业大,龙二在别处也是存下很多资产的,本来想带着章柳过几天安稳日子,没想到却验证了那句话: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得。
今天早上章柳学校里有课,赋闲在家的龙二自然担任的司机的职位,龙二叫章柳在家门口等他,自己去车库取车,等龙二开着车出来的时候,章柳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龙二当场就吓寒了胆,自己在道上混了好多年,就算是在他身上捅开好几个口子他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可是他这个小小的人儿,本来干干净净地等着他的人儿,就这么躺在了一滩血中央。
疯了一般飙车到医院,麻木地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换了一瓶又一瓶的血袋,长这么大,龙二第一次知道了害怕的滋味。
消音qiāng,准确击中的右臂。
章柳怎么会得罪带qiāng的人,肯定是自己牵连到了章柳,龙二恍惚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反省着自己的种种自私,为什么要把章柳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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