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婆母的些许为难,反倒不被她放在心上。
贾珠的事情似乎借此解决了,可贾宝玉的,却一直是王夫人的心病。
自抓周那天被贾政骂了句“酒色之徒”,如贾珠所想那般,之后再与人jiāo际,只要提到宝玉,总有一些嫉妒小人拿此事来刺她,虽然她面上总不在意,可王夫人心底却早就恨得咬牙切齿。
王夫人有时也忍不住想,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成才的大儿子不听她的话,为了儿媳竟然险些把命都丢了,bi得她只能顺了他的意。
而一心为她考虑的大女儿元春,又是个不消停的,明明夫妻恩爱,却偏要弄出些事端,如今搅得家宅不宁不说,还非得让姑爷去科举做官。
若是姑爷在读书方面有天赋,哪怕为了家族计,他会不去读书科举?
如今亲家对元春可谓是怨声载道,对她这个将军夫人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如今她也只有宝玉了。
可想到宝玉的前程,她就不由悲从中来。
宝玉是嫡次子,并不能继承爵位,可科举做官的路子又因为贾政被堵住,王夫人只要想到在她去后两个儿子分家,宝玉只能得到一些财物傍身,便止不住的担心。
许是自己生活如意了,面对母亲对弟弟的担忧,贾珠也开始试着出主意:“弟弟如今的名声这般差,到底还是因为那话出自父亲口中,若是让父亲在外人面前,最好是当初那些客人面前多夸夸宝玉,自然就将之前名声盖过去了。”
王夫人精神一振:“快说我该怎么做?”
贾珠正色起来:“并不需要母亲做太多准备,只是要父亲配合。”他想了想,道,“正好我儿快要临盆,百日时大办一场,母亲找人引个话头,让父亲提起宝玉,最好多夸夸他,这样多来几次,让外人知道父亲对长大后的宝玉十分满意,外人自然不会再提起周岁时的一时失语。”
贾珠没说的是,只要在酒色之事上严格要求宝玉,以宝玉的聪明才智,必能早早得中举人,到时神童之名传开,谁还记得贾政在孩子周岁时说的话?
但贾珠心中时有忧虑,因为贾政并不爱管宝玉(贾珠未死,贾政自然更看重这个已经考中秀才,且有很大机会考上举人、进士的儿子),宝玉的启蒙都是贾珠与元春教导。也因此,贾珠对宝玉的聪慧十分了解,但与此同时,宝玉的一些“恶习”,他也十分了解。
比如他尚在襁褓中时,便对喂nǎi的nǎi娘外貌要求颇多,若是nǎi娘相貌不佳,他甚至会哭闹着不吃nǎi。
偏偏王夫人溺爱,并不管他。
后长大些,又不知从哪儿染来个偷吃丫鬟嘴上胭脂的毛病。
他又不爱同家族这个兄长相处,哪怕识字也更爱找身为女子的元春,平时也更愿意同姐妹丫鬟厮混,对那些丫鬟也是“姐姐妹妹”的称呼。
宝玉还曾说过一些“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bi人”的话。
因为这些举动,就连贾珠也曾怀疑宝玉是否真就是个“酒色之徒”。
再之后,他更是从宝玉口中听到许多嫌弃圣人之言,他甚至将所有读书上进的人称作全惑于功名二字的“国贼禄鬼”,将“仕途经济”的说教斥之为“混帐话”……
如此种种,实在让人心忧不已。
贾珠从小苦读圣贤书,又十分仰慕林如海、林宪父子,对贾数、林宛抛却女子禁锢入朝为官的做法更是仰慕非常,然而林家人落在宝玉口中,大约都是让人厌恶非常,连待在一处也会觉得不喜的存在吧?
贾家的下人又嘴碎,这些话也不知被传出去了多少,宝玉的名声许是早就被败坏得彻底。
也许那些外人还会觉得贾政有先见之明,早早就知道宝玉是个“酒色之徒”也说不准?
前程一事,贾珠甚至觉得宝玉是完全不在意的。
但王夫人在意,哪怕为了让母亲开心,贾珠也是要为他悉心筹谋的。
王夫人并不知道不过片刻,贾珠心中已经转了千万道思绪,对宝玉的名声扭转更是完全不看好。
她听到贾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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