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贾数进入婚期最后一个月的时候,便被贾代善以“重病”为由带到了这个庄子上。
庄子不大,却因为里面种的是各种花卉,倒是景致不错。
可惜胡姨娘完全没心思欣赏。
才被带进庄子的时候,她便想过要不要自杀。
以前感触不深,但在发现贾代善竟然想将她软禁在庄子上,以达到控制贾数的目的时,她便对自己成为了女儿唯一的软肋有了深切的感受。
她不想成为贾代善牵制女儿的条件,更不想成为拖累女儿。
胡姨娘已经将那颗珠子捏在了手上,眼看就要捏碎,取出其中的du、yào……
可就在这时,那只让她与女儿得以互通有无的胖老鼠出现在了她面前,胖胖的,一点没有老鼠的猥琐之相,反倒让人心生喜爱。
她的女儿不放心她,又找了过来。
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女儿的能力,恐怕比贾代善那老匹夫预想的还要厉害。
说不定,女儿真的可以将她救走?
如果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况且她还没亲眼看到女儿幸福美满,多子多福,怎么愿意让她难受?
可是一天一天的,胡姨娘渐渐失去了希望,而那只老鼠脖子上的袋子中装着的纸条又一直没换新的,她总是担心女儿遭遇不测,越想越是害怕,越害怕就越自责,总觉得自己活着就是错误,拖了女儿后腿。
今日女儿就要回门,胡姨娘拿笔写了封绝笔信塞进胖老鼠脖子上的袋子里,然后静静地等着晚上的到来。
“胡姨娘,三小姐来见你了。”
胡姨娘精神恍惚,扭头看向门口:“你说什么?”
那丫鬟有些害怕,总觉得胡姨娘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儿:“胡姨娘,三小姐来看你了!赦大爷与大nǎinǎi也跟着过来了。”
胡姨娘顿了顿,起身,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
“胡姨娘,三小姐……”
不等她将话说完,胡姨娘便冲到她面前:“三小姐在哪儿,快带我过去!”
“姨娘,我过来了。”贾数独自一人从院门外走进来,看着她,满脸都是温和的笑意。
胡姨娘晃了晃神,正想上前,却又突然冷静下来,转身退回了屋子。
那丫鬟茫然地看着胡姨娘的背影,回头喏喏地开口:“三小姐,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胡姨娘这是怎么了……”
她正想跪下告罪,就见贾数摆手:“你先下去!”
说完,便进了屋子。
胡姨娘冷冷地看着贾数:“你来干什么?不是告诉过你,你我表现得越是亲近,那老匹夫就越不可能放过你?”
贾数也没在意胡姨娘语气中的责怪,只探手从袖子中取出两张纸,递到了胡姨娘跟前。
胡姨娘疑惑地看了贾数一眼,接了过去:“这是什……”
她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纸上的字,“我的卖身契……”
不知想到什么,她赶紧将卖身契拿开,然后瞪着眼睛看着第二张纸上的“放妾书”几个大字,登时眼眶泛红,泪水扑簌簌地就往下落,“没想到,我儿竟真的做到了将我堂堂正正从荣国府带走的话。”
贾数冷静地看着胡姨娘喜极而泣,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声。
可很快,胡姨娘自己就回了神,她有些恐慌地看着贾数:“贾代善给你这两份文书,究竟是你用什么东西来jiāo换的?贾数,我早告诉过你,若是因为我害得你受苦受累,我宁愿去死!”
她说着,便将手上珠串儿摘下,拿起就要往嘴里送。
贾数赶紧打落,无奈道:“只答应了替贾代善查两件事,之后便与荣国府再无瓜葛,母亲不必担忧。”
她抚了抚胡姨娘的背,“母亲应当知道,这对我并不难。”
胡姨娘确实知道。她虽然不知女儿能力是什么,可却知道那老鼠不会平白无故地给她们母子当信使。
因为老鼠的存在,两人近一年来虽没有见面,却也时常jiāo流,母子间的感情也好了许多。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一直要求贾数称她“姨娘”,就是为了防止贾数叫习惯了,在贾史氏面前出了错。
两人约定,只有当她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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