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相乐生绕道去了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
清香宜人的洁白花瓣,翠绿的花苞,搭配了几枝尤加利叶,用灰白两色的包装纸小心包好,扎上深棕色的缎带。
他捧着花按响门铃的时候,恍惚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给白凝送过花了。
热恋时期,和结婚头两年,倒是经常送的。
玫瑰,风信子,雏菊,剑兰,芍药,各式各样的都送过。
白凝并不挑剔,不管他买什么,她都会说喜欢。
后来,一切渐渐平淡下来,激情被波澜不惊的日子消磨殆尽,便想不起这回事。
逢年过节的礼物,逐渐以实用为主,平板,护肤品,化妆品,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便买一两件永远不会出错的首饰来应付。
他想,世界上绝大多数夫妻,都是这样度日的吧。
浪漫与爱情,是有效的黏着剂不假,却并不是婚姻的必备要素。
更何况,他和白凝还是相亲认识的,本就没有轰轰烈烈的开端,这么多年过去,更是逐渐融入骨血,成为合作无间的亲密搭档。
至于为什么突然起意去买这束花,相乐生想,应该还是愧疚心理在作祟。
白凝是近乎完美的妻子,一直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尽心尽力做他的贤内助,温柔体贴,有学识有教养,身上没有一点儿大小姐脾气,结婚七年,他们两个几乎没有红过脸,更不用提吵架。
可是,昨天晚上,他却背叛了她。
即使并非出自本心,可出轨毕竟是既定事实。
更何况,在那个丧失了理智的过程中,他也确确实实享受到了放纵驰骋的销魂快感。
房门打开,白凝对他展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有些惊喜地接过了花,又踮起脚来吻他。
他的心脏像是被锐利的刀锋划过,一阵阵钝痛,却还要强颜欢笑着抱住她。
“小凝。”相乐生压制住起伏波动的情绪,亲了亲她的唇,“等很久了吧?我们现在出发。”
白凝有些过意不去:“你累不累啊?要不然我们不出去了吧,点个外卖也一样的。”
见她这样善解人意,相乐生心里越发酸涩,将行李箱搁下,揽着她往外走:“不累,陪你吃饭怎么会累呢?”
等菜的间隙,他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白凝打开来看,是一枚造型别致的胸针。
白银的质地,特意做旧处理过,古朴却不拙劣,锻成蜻蜓的形状,翅膀上还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
“我去调研的时候,经过一个小村庄,有个老银匠坐在门口,一边叫卖一边现场打银,我看着工艺还可以,就给你买了一个,不值多少钱,拿着玩吧。”相乐生笑道。
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表面,白凝抿了抿唇。
有的时候,她真希望,相乐生不要对她这么好。
他待她越周到,越体贴,她越觉得愧疚,越唾弃自己的水性杨花。
可大部分时候,性格里自私的一面又会跳出来,告诉她,这是他做为丈夫应尽的义务。
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心安理得地享受就好了。
他如果不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她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块过日子?
白凝展颜而笑:“谢谢老公,我很喜欢。”说着,已经拨开别针,佩戴在了淡粉色的衬衣上。
一砂锅生滚鱼片粥端了上来,相乐生先给她盛了一碗,然后才盛自己的。
他尝了一口,赞道:“真的不错,味道很鲜。”
白凝眉眼弯弯,一手托腮,另一手拿着筷子给他夹菜。
两个人絮絮聊了些家常琐事,等一顿饭吃完,已经将近夜里十一点。
到家之后,相乐生进了浴室洗澡。
花洒开到最大,热水迅速将头发打湿,顺着曲线流畅的脊背和胸膛往下流淌。
他摸了摸腹部,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水珠飞溅到眼睛里,相乐生用力抹了一把,单手撑住墙壁走神。
做为施虐的一方,都感觉到了不适,由此可以想象,那个女孩子到底有多痛苦。
他还记得昨天夜里,他是怎么插进她窄小的屄里,一边操她一边逼她往前爬的。
她哭得很惨,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是,被欲望完全吞噬了的他,完全想不起怜香惜玉,满脑子都是怎么往死里干她,把她彻底玩坏。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啊。
像无数男人一样,相乐生内心泛起微妙的满足感和征服感。
昨夜狠狠吃了个饱的肉棒,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白凝坐立不安。
趁着相乐生洗澡的间隙,她赶快换了保守的睡衣,把身上的肌肤严严实实遮盖起来。
可是,等会儿该怎么应付他呢?
还没等她想好应对之法,相乐生已经走了出来。
他光裸着上半身,只围了条浴巾,头发还没吹干,便把她抱在怀里,热烈地吻她。
感觉到他的性器存在感十足地隔着衣服戳着她的腰,白凝僵了僵。
相乐生想的是,小别胜新婚,他不热情一点,难免惹她怀疑。
更何况,想到那个鲜嫩多汁的女孩子,他的性欲也被调动起来。
白凝却在想,要糟。
千钧一发之际,她灵光一闪,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主动伸出双臂搂住相乐生的脖子。
唇舌纠缠,唾液交换,甜蜜的气息越来越浓,萦绕在两人四周的空气开始升温。
白凝捉住相乐生试图解她衣扣的手,害羞地嗔他:“老公,我们去床上……”
相乐生自然不会违逆她的意愿,把她打横抱起来,压在床上。
浴巾松开,完全勃起的物事抵在她的睡裤中间,隔着衣料顶撞她的花穴。
白凝微有不适,却没表现在脸上,而是做出娇柔妩媚的模样,双腿勾上他的腰。
在他的手抚上她胸口的时候,她附在他耳边,很轻很轻地发出邀请:“老公,我们今天晚上玩点不一样的好不好?”
相乐生喉咙发紧。
本来只是有些发热的血,一瞬间升至沸点。
他没想过保守冷淡的妻子竟然会说出这样勾人的话,对着他释放出陌生又艳丽的风情。
说出这句话之后,白凝似乎立刻感到后悔,红晕从脸颊一路爬到耳根,扭过脸不敢看他,小声道:“我……你……你如果不……”
“好。”相乐生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方才脑子中一闪而过的,不该有的绮念,被她难得的主动所带来的刺激所取代,此时此刻,相乐生满心满眼,只有和平时不大一样的妻子。
“你说,”他咬住她因为害羞而变得滚烫的耳朵尖,牙齿在细嫩的皮肉和软骨上轻轻地磨,声音沙哑,“你想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