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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此处偷袭失利,阿史那坚必然会去与另一头与各都督jiāo战的己方大军会合。
然而若沿着边境线走,那里皆是北地驻守的兵马,只有人多人少的分别,但绝对都有人在。
于是这支剩了千余人的突厥兵马及时调转了方向,改为绕过整个榆溪州,再往东北向而去,刚好可以从后方夹击几州边境都督的兵马。
罗小义一边快马跟着伏廷,一边喘着气说了以上想法:“三哥,我觉着,那阿史那蛇一定是这么打的主意。”
果然,阿史那坚与他所想一致。
他在后方紧跟着的时候,亲眼看见前方人马急而有序地奔驰进榆溪州外的荒野,远处甚至已能看见榆溪州被烧坏的城楼一角,风里还有残余的烟熏气味。
“你瞧是不是,蛇都是游着走的。”
伏廷顾不上他瞎叫,眼牢牢盯着前方人影:“专心追,他或许会绕更大的圈子。”
看得出来此人领兵有一手,剩有千人,便立刻判断出形势,及早抽身,而即使在逃,也临危不乱。
为了进入北地,怕是也下了不少功夫。
罗小义本还没明白他的话,在远远大半圈的绕过榆溪州后,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阿史那坚的兵马没有往另一头的战场而去,而是接着绕行,继续往榆溪州的侧后方走,那可不是回突厥的路,还真是绕了个更大的圈子。
罗小义先是惊讶,接着就想起他三哥叫他在排布兵马的事,那两支人马中的另一支,就排布在了这榆溪州的侧后方。
随即又想起那几个纵火自尽的胡人也是自后方而来,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关联?
阿史那坚的帮手来自后方自己人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无人荒原,却并不平坦,沟壑丛生,且被荒草掩盖,马行速度自然而然的变慢。
伏廷的人马已然赶上,杀入其中。
阿史那坚的队尾被切断,但他仍被剩余的人护拥在最前端。
离了很长的距离,他忽而回头,隔着厮杀的人群看向伏廷,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罗小义说得没错,这人的确像是条yin冷的蛇。
伏廷看见他嘴唇翕张了几下,比出了句话。
如果没看错,那是汉话,说的是:瀚海府,今非昔比。
比起当初,不知多了多少兵力来抵挡突厥,甚至都可以兵分几路了,的确今非昔比。
但紧接着,他便又动了动嘴,比出了另一句:迟早灭之。
他伸出只手,先按下拇指,再是无名指与小指。
突厥人把拇指代指父母,最边两根代表妻儿。
皆灭之。
就连罗小义都看到了,如此嚣张的挑衅,气得他想骂,一扭头看见伏廷,已是冷脸肃杀,浑身杀气。
伏廷一刀解决了一个靠近的突厥兵,偏头朝他低语一句,手腕一转,刀柄紧握,策马冲杀入阵,直取中枢。
突厥骑兵猛然抵挡,却仍被他生生杀出了条道来。
距离缩短,抵抗越强,眼看着伏廷就要杀至阿史那坚身前时,霍然,其身后涌出一批弓箭手,霎时间一阵箭雨朝伏廷兵马袭来。
众人迅速俯身躲避,罗小义抱着马脖子抬眼去看,那一批人身着胡服,看起来就像北地胡民的打扮,也像那日杀入榆溪州城中的突厥兵的打扮,仿若寻常猎户平民,但那绝对不是猎户平民该有的身手。
再去看伏廷,就见他背对着自己,右手一挥。
罗小义立即高喊:“出!”
早已埋伏在此的那支兵马从他们后方拔起,弯弓对空,同样一阵箭雨回敬过去。
他早就想动用这支人马将阿史那坚一网打尽了,但伏廷刚才对他低语了句:等看到阿史那坚的帮手出来了,再动用我们的伏兵。
风起,双方jiāo战在这种地方,尘土弥漫。
那群突然出现的帮手似乎没料到对面会有伏兵,队伍一下松散,竟有了仓皇之感,被杀的七零八落。
阿史那坚嚣张的底气已失,终于抵挡不住继续逃出。
“留下活口。”伏廷命令完,刚要去追,被罗小义拦住。
“三哥,你受伤了。”
何止是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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