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桩案子遇到他,有点‘雪上加霜’了。”
破产管理那边是越理越顺,眼看着已经迈入正轨;方不让这离婚官司却是截然相反,随着诉讼程序一步步推进,越来越多的状况出现,程白心里也就越来越没底。
他们查过,陶文道跟刘臻没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不可能再通过回避申请来更换法官。
再说了,就算能换,换掉之后情况也未必对他们有利:天底下有几个法官会喜欢方不让这种人?这他妈简直就是“法官公敌”!
换一个说不定会更糟。
而且在法官的人选上太折腾,是很败好感的一件事。
冠冕堂皇地说,法院都是依法判决,不存在被情感左右;可真接触过法院就知道,法院也是人,是人就有脾气,有情感偏向,有的案件里这种情感和好恶不重要,但在有的案件里却非常重要。
比如离婚案。
一地鸡毛,情理和法理傻傻分不清楚。
朱守庆在知道陶文道接手案件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yin郁的情绪,在会议室里大发脾气:“不知不觉间又吃个暗亏,查女方查了半天也就查到人家和现任吃饭约会亲亲嘴儿,别说床照了,连个开放记录都没有!官司还没打就输一半,打这么多年官司还是头一回这么憋屈!叫他妈什么事儿!”
程白接不上话。
这种时候她只能盯着手上那几张照片,假装自己的确是个花瓶。
殷晓媛的现任,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情人”,长得很英俊。
是个外国人。
金发碧眼,深目高鼻,常穿着t恤和牛仔裤。
照片大多是他们走在大街上,或者坐在饭店的窗边一起用餐。有的将殷晓媛搂在自己的怀里,有的深情对视,还有的站在喷泉前面拥吻。
殷晓媛在这些照片里的神情都十分幸福。
翻完这些照片之后,程白再重新看那边正在看破产管理相关文件的方不让,很自然地觉得他头上有点发绿。
一时之间她很想把照片给他看看。
但方不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企图,竟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淡淡对她道:“收起来吧,我已经看过了。”
程白顿觉索然无味。
在举证期限方面,朱守庆也跟对方律师刘臻撕了个轰轰烈烈,前者说谨慎为好,举证期限最起码得要个三个月半年,后者却说她的当事人已经不想再忍耐这种不平等的、充满了背叛和侮辱的婚姻一天,觉得一个月顶天了。
协商不成,最后还是法院定了两个月。
夫妻感情方面的东西倒是其次,方不让那些财产要整理清楚是真的需要花费一段时间。
朱守庆是不是已经帮方不让转移了一部分财产,程白不清楚,也不过分,只知道在这部分方不让和朱守庆呈现给法院和对方的态度是十分配合的。
也许是为了给法官一个好印象吧。
但在寻找对己方有利证据和对对方不利证据的路途上,却称得上是“举步维艰”了。
在这种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知道对方搜集到了什么证据对他们来说极为重要,于是他们不断跟法院提jiāo申请,终于争取到了证据jiāo换。
第一次安排在4月中旬。
依旧只有双方律师到场。
结束jiāo换后,女方律师刘臻一脸的冷嘲,就对他们说了一句话:“我方当事人的条件你们都知道,想要和解还来得及,有意向不妨打我电话。”
朱守庆和程白都没回话。
两个人从法院走出来的时候脸色都是铁青。
在回程的车里也是一路沉默。
即便早知道方不让是个荒唐人,他们也提前从方不让这里得到过自以为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当对方律师把那些证据都拍到他们脸上时,依旧让人觉得心率和血压直线飙升。
对方的证据简直是全线压倒!
不管是争财产还是争孩子,方不让半点优势都不占!
两个人回到明天诚之后,正赶上方不让在会议室里见别的客户,于是干脆坐在了他的办公室里等。
程白皱着眉。
朱守庆则一脸yin沉地翻着手里一沓照片。
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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