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但他真不关心这些。
听到最后就问了一句:“那对方跟咱们和解吗?”
“对方愿意和解啊。”
程白说完就看见甄复国露出了一脸惊喜的表情, 然后就淡定地补了一刀。
“但我拒绝了。”
“拒、拒绝了?!!”甄复国吃了头大鲸,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为、为什么要拒绝啊?”
程白觉得甄复国对和解的态度真的有点热过头了, 她平静的目光从对方那张明显没搞明白情况的脸上掠过,只不慌不忙道:“还没到最好的时候,不着急。”
你不急我急啊!
奈何签了个全权代理!
甄复国真是只能干瞪眼了。他自觉是那种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虽然觉得这幅画是自己捡了个漏,拿到了手里就不愿意再拿出去,可对方要是愿意和解的话,那些钱可不都是白饶的吗?
唉。
但中间具体的情况又不能多说,再说程白一定会考虑一下自己律师费的情况,既然这么说,那应该是真的有点把握。
所以他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了。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案件的情况,话题在律所、跨年、文玩这几个之上来回地跳。
说来程白先前都没发现——
甄复国跟费靖之间竟然已经很熟了,饭桌上就聊起一些古玩的收藏价值来,还聊了点行业里一些关于赝品的秘辛。
“所以说啊,老祖宗的造假手法有时候还是很独到的,毕竟咱们国家历史文化悠久,这种东西也都是吃饭的家伙,代代相传。更不用说现代科技发展之后,造假这门技术都跟着与时俱进了。就一些摆在那些高端古玩店里的赝品,甭说你肉眼看不出来,就是放到高精尖的仪器下面,不掌握门道,你也看不出真假。”
甄复国一说起这个简直门儿清。
“我都是被打过好多回的眼才练出来的。所以你们说说,那些几十几百千把块就想在我店里捡漏的,买了东西之后一扭头去法院告我,这还有天理、有王法吗?摆明了你这价就不可能买到真货啊!”
……
说来说去又吐槽上了。
看来甄复国对这件事真是相当地怨念。
费靖就搓着他那一串鸡血石的珠子,劝他:“你啊,消消气,消消气,下回干脆把那些标签给他们贴清楚了,反正你店里店外两桩生意,也不靠外面的小生意吃饭。”
甄复国这才跟他干了一杯,不再抱怨。
俩年纪相仿的人换了个话题,说着说着费靖就想去见识见识真正的古玩市场,加上最近有朋友家添丁,干脆开口请甄复国去帮自己掌个眼,买件有价值的礼物去。
程白听着这俩人一通瞎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吃完结账离开餐厅的时候,她就把费靖叫住了:“文玩古董圈子没点眼力见儿真玩不转,费主任你……”
“放心。”费靖也是人精了,他自觉看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半点也不担心,只道,“我真就是要给朋友买件东西,他要拉我到他店里去买东西那我肯定不买。再说了,就算这是个骗子,他骗人也得掂量掂量不是?你接了他的案子,我是你律所的老板,怎么骗也不至于敢骗到我头上。我警觉着呢,你赶紧回去忙吧。”
费靖心里这么清楚,程白就放心了不少。
她目送着这体型没差多少的俩人去了。
但不知为什么,那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感并没有消减下去。
詹培恒从法院回来之后一直都挺沉默的,饭桌上也没说太多话,直到这时候才道:“甄复国这案子疑点颇多,你们律所这位主任,还是该小心一些的。”
程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但看詹培恒的状态,又多少有些担忧:“詹律你,没事吧?”
“没什么。”
詹培恒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眼镜,笑了一笑。
“就是今天在庭上立场对调,心里有些复杂罢了。”
以前他是索还文物的那一方,如今却是拒绝返还文物的那一方,而且越是处在这个立场,才越觉得压抑。
并不是觉得自己站的立场不对。
律师从来是一种有天然立场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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