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天华将大儿子变成活死人的前因后果声情并茂地讲给南皇听,讲完深吸口气,忍着心里的绞痛,以一种老父亲的心酸腔调总结陈词:“所以皇上,我们‘请’您来府中实属救儿心切,皇上念在可怜天下父母心,切勿怪罪火家的鲁莽行径。”
韩飞燕从旁配合着抹眼泪,让这段被尘封在密室中的故事听起来更加可歌可泣。
梵花伸指去探火人异的鼻息,很弱,但他确实还活着。
同时心想,她手上有九命猫的消息应该是小淫贼潜入皇宫回去后无意间透露给死党火龙,火龙因为家中有个活死人大哥,回家后就转告给父母,于是他们一家三口就暗搓搓地惦记上遥儿。
也不知是火家鸿运当头、心想事成,还是她倒了八辈子血霉,阴错阳差之下来到尘城给他们家瞌睡送枕头,又或者是寒冰床上的睡美人冥冥之中召唤她来解救自己出牢笼。
梵花的目光从火人异的脸庞慢慢下移,他露出阔袖的手掌连长年握剑生出的茧子都清晰可见,伸手轻触,触感冰冷僵硬得如同死尸。
韩飞燕双肩不住抖动,抽抽噎噎地为自己儿子鸣不平:“异儿他在冰海雪原是为了救伙伴才被上古妖兽吞了魂魄变成活死人的,世人常道好人不长命,可我们就是不甘心,我们重情重义的好儿子不该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我们夫妻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会一直守着异儿到死,怕就怕我们夫妻都入土后,火家的后人不会善待他……”说着又哭了起来。
火天华搂住她,轻轻拍打她的肩头安慰。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夫妻凄凄惨惨抱在一起,加上他们的活死人儿子,弄得梵花像在看一部苦情剧,也许他们是故意弄得这么可怜来增加悲情效果,让她心软。
她也确实起了怜悯之心,试问火人异变成植物人都二十年了,夫妻俩还留着他等待一线生机,天下间恐怕没有哪对父母能做到这种地步。
“你们别哭了,朕写张纸条,你们派人送去‘天外天’让咪咪过来看看情况。”心知以遥儿小气吧啦的脾气,想让他白白交出自己苦修一年得来的命,估计够呛,便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以免到时候遥儿死活不肯给,夫妻俩空欢喜一场,于是补充说道,“不过命是咪咪好不容易修出来的,他过来后肯不肯给全看他自己的意愿。他要是不肯给,朕也不能强迫他,强迫也没用,毕竟命在咪咪的手里。”她对外一律把遥爷叫做咪咪。
火家夫妻激动地双双跪倒在地:“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你们快起来……”梵花很囧,这对夫妻根本把她后半句可能不成功的话直接选择性无视掉了。
她离开密室时还扭头眷恋地望一眼寒冰床上睡美人的绝色容颜,不清楚今日的匆匆一睹芳容是阴错阳差还是命中注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见到他的刹那,便有股怪怪的感觉徜徉在心间。
她心事重重地走出密室,坐到桌案后。
火家夫妻一个铺纸,一个提笔沾墨,殷勤得跟什么似的。
梵花体谅他们救子的心情,压下想翻白眼的冲动接过笔。
岂料笔尖刚触到纸面,房外骤然响起震天的擂门声:“老爷,夫人,不好了!”
时间往前推移,画面转向“天外天”四楼。
齐放醒来时发现怀中空荡,妻子不翼而飞,诧异自己竟睡得那样沉,连她何时钻出自己的怀抱都没发觉。
拥被坐起来苦笑地摇摇头,一来自己被她气得头晕脑胀,二来抱着她太好睡了,这才让她“越狱”成功。
依他看,日夜兼程三天三夜来见她所消耗的体力都没跟她大吵一架来得大,谁叫从她那张尖牙利嘴蹦出来的话字字都能把人气得五脏六腑着火。
说什么不是因为喜欢他才跟他成亲的,还要让无晴取代他的后位,哼,天没黑就做白日梦。
齐放下床更衣,拉开房门,听见从隔壁无极的房间传来推杯换盏和吆五喝六的声音,脸上露出宠溺的无奈微笑:这人跑隔壁借酒消愁去了。
一把推开无极的房门,但见屋中一人一蛇人一猫围坐一桌,桌上杯盘狼藉,地上一堆歪倒的酒壶,空气中酒气冲天,三双眼睛直勾勾地聚焦在他身上。
没看见本该待在屋中的女人,齐放皱眉问:“皇上呢?”
遥爷的猫屁股蹲坐在桌面上,两只前爪抱起酒杯一饮而尽,哈一口气后问:“臭女人不是跟你在房中吵架吗?”
齐放心一沉,消失在门口,跑去检查四楼所有的房间,无疑都没有找到妻子的踪影,不由地紧张起来,怕她真的一气之下孤身跑去北国找无晴。
遥爷无晴叶欢看他脸色不对,前后脚跟出来,遥爷急问:“是不是臭女人出什么事了?”
齐放点头:“皇上在我睡觉的时候不翼而飞。”
遥爷气急败坏地大吼:“你属猪的,臭女人起床那么大动静都没能吵醒你!”
齐放没功夫跟他争辩自己属什么,只道:“你快感应一下她人在哪里。”
遥爷瞪他一眼,闭目凝神静气感应梵花的位置,戴在脖颈上的小瓷瓶亮起白光,半晌后光灭,他睁开猫瞳:“她在城东,跟我来!”一马当先跑向楼梯,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他在楼梯口又停了下来,齐放无极越过他先行下楼,他回头不客
ΗǎǐTǎnɡSнцωц。COм气地命令叶欢:“你人不人蛇不蛇的就别跟出去吓人了,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叶欢被他说得心头万般不是滋味,但为了不让自己拖他们后腿,耽误寻找姐姐的时机,他咬牙返身回去,站在窗前眼巴巴望着楼下的两人一猫在人流中迅速移动,而自己只能十分窝囊地留在客栈,干等着他们把人接回来。
郁闷加气愤,不停地扬起尾巴鞭打地板,仿佛在抽自己耳光。
因为这条尾巴,他被困在屋子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自虐来发泄内心那股有劲儿使不出的憋闷。
遥爷一路领着他们往位于城东的火府行进,无极越跑越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去火府的路线吗?
难道花花在火府?
花花就跟火龙见过一面,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去火府?
他满头问号。
三人抵达目的地,森遥齐放仰望火府门楣上的大门匾和门匾上金碧辉煌的府名,双双扭头望向无极:请你解释一下吧。
无极惊慌地举起双手,摇头如拨浪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反问森遥,“你不会感应错了吧。”
“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出过错,等下要是让老子知道臭女人被抓来这里跟你有关,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吃里扒外的东西!”
“喂,什么‘抓’,事情没搞清楚前别乱下定论好不好!”他一步三个台阶地跨上去,捶打府门。
门开,门后露出一个家丁的头,看见敲门的人是无极后咧嘴笑了:“昨晚二少爷还说易少爷走了,今儿个怎又……啊!”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冲击力撞飞,摔到地上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
始作俑者遥爷直接飞进府中,施法在府中大肆破坏,搞得瓦砾飞溅,草木遭殃,打火府一干天师个措手不及,他们哪儿料得到风平浪静的大白天会突然闯进一只猫妖到府中横扫四方。
无极三步两脚跑去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家丁:“你没事吧。”又在森遥背后大吼,“喂,你别乱来啊!”一截断木从他颊边飞射而过,斜插进他脑后地面的石板上。
靠,这只暴力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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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投她不投,女皇何时能出头
你也投她也投,女皇明日就出头
冲啊,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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