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以前和蔼了,总想管着他,并且没事就提到“不听话”的小段。
段裕寒现在已经被拉入余老师的黑名单了。
郁南想了想,告诉余深:“老师,其实我觉得可能会得奖。”
余深问他哪里来的自信。
郁南说:“我有一种直觉,因为我觉得我画得实在是太棒了。”
余深道:“你倒是和姓宫的一样臭不要脸,蜜汁自信,他昨晚看了入围作品名单就是这么说的。”
说到这里余深还无所察觉,直到有人来叫他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满脸疑惑地说:“你和宫丞在搞什么?吵架了?他在外边问我你愿不愿意出去,说有话要对你说。”
郁南正在收拾画具,这个时间他应该走了。
一时愣住:“什么?”
他看向窗外,果不其然在楼下的路边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车里坐着的那个人,是他以为永远也不会再出现的那个人。这一次,对方没有直接出现在他面前,没有强势,而是询问了他的意愿。
见他的反应,余深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没有和好?”老年人的反应总是迟钝一拍,“我以为上次你们相处那么久应该是和好了。”
郁南早就想问了。
他抿唇,一点一点地把画具往包里装,口吻淡然:“老师,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您要背叛我?”
余深捶胸顿足:“我哪里背叛你了?”
郁南认真地说:“您不是和我同仇敌忾,说再也不要理他了吗?还说我恋爱脑,谈恋爱耽误画画。你上次和他在m国背着我联系,就是背叛了我们的约定,您是不是被他收买了。”
余深咬牙切齿:“你以为我想吗?吃他的住他的,还拿着他的资源!”
郁南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恨不得把天下都捧在手上送给你!你在网上的谣言是他去辟,你在美术协会的澄清也是他去找,你比赛那些天他就住你隔壁,衣食住行全部cāo心,下雨了还叫我给你送伞!”余深恨恨道,“带儿子都没有他这样的,真是烦死了!”
郁南很久都没有说话。
余深发现自己好像讲得太多了。他单身五十几年,搞不清楚宫丞所谓的“爱而不自知”是怎么回事,也搞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有人不能发现自己是一见钟情,这么蠢的事他作为一个潇洒的艺术家无法理解。但是那次郁南失踪,宫丞是怎么找他的,他实实在在看到眼里。
余深最后说:“找你的时候说有个年轻的亚裔死在了酒吧里,你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我认识他二十多年了,第一次见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郁南垂着睫毛:“您的意思是他爱我吗。”
余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简直是爱惨了。”
“爱来爱去的,爱不爱你们自己有眼睛不会看吗?自己不会去解决吗!我又不是传声筒!”
郁南说:“麻烦您最后把我传一次吧。”
眼泪滴在背包上。
一小团布料被晕开了。
余深呆了几秒:“那你要说什么?我帮你讲,哭什么,羞不羞。”
郁南不觉得羞,说:“告诉他:上次的事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顿了顿,讲话时拉扯得心口再疼,“可是我不是他喜欢的郁南了,叫他忘了我吧。”
他们开始的那天,郁南曾经问过宫丞:“您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
而宫丞只道,喜欢他是因为他乖。
余深走了。
郁南站在原地,很久以后才慢慢回过神,原来他忘了自己要接下来该做什么。
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收到一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
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不是喜欢你乖。]
又发来两条。
[一辈子把我当成错觉也没关系。]
[我等你。]
郁南泪水决堤。
第六十九章 前奏
一年半以后。
希黎。
“嘭”一声响,维纳斯雕像连带着红丝绒展架掀翻在地。
希黎美院秋季第一次学生美术作品展览周, 东西都还没摆放到位, 中央的经典之作就碎成了几大块。这个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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