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郁南动作轻柔,“要不是我刚才那么莽撞地做正义卫士,就不会被报复了,你也不会受伤。”
郁南的眼神很专注。
他眼睛黑白分明,睫毛弄又长,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好像小扇子一样。
两人这几天睡同一个帐篷,同床而卧,已没有了“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那种模糊感。
郁南的态度是分明的。
段裕寒十分明白。
他们现在是朋友、是旅伴,是相依为命的家人。
可是此刻,夕阳西下,阳光照着郁南的侧脸时候。
段裕寒忽然抓住了郁南的手腕:“如果你刚才看见了小偷而不说出来,你就不是郁南了。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啊。”
郁南抬起眼皮,皮肤因低烧泛着红,显然对他的话有些惊讶。
段裕寒又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想继续学美术,我想和家里抗争。”他放开郁南的手,低声道,“你已经知道了我的事,不是吗?你知道我来m国不全是为了陪你,也知道我是用这个为借口从家里逃出来,可是你还是愿意陪我。谢谢你,郁南。”
郁南被感激得心虚,不好意思地说:“陪你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原因吧。不过我没那么伟大,跟你一起也只是因为我想放纵一次而已。”
段裕寒:“……”
郁南太直接,他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无奈地笑了。
天渐渐地黑了。
段裕寒找了个小点,用自己的手表换了一些热腾腾的食物和干净的水。
郁南吃了yào之后犯困,在喷泉下的避风处席地而坐,打着瞌睡。
段裕寒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给他喂了点水,发现他烧退了些,就是不想吃东西。段裕寒很有耐心,将食物掰成一块一块的,慢慢地喂他吃。
两人像真正的流浪者一样,真的快一无所有了。
郁南迷迷糊糊地问:“段裕寒,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吗?”
段裕寒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郁南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护照都丢了,报警找得到吗?”
段裕寒说:“找得到。找不到就找大使馆。”
郁南放心了,叹口气慢慢地说:“那就好,我只请了半个月假,快到期了。我想睡我的床了,还想吃学校的菜。我们学校的菜很好吃,烧菜的师傅一点都不抠门。”
段裕寒看着他的脸。
“下次我们还来玩,叫上我的朋友覃乐风,他也很有意思的。”
只见郁南的嘴角勾起,唇边占着番茄酱,那一抹浓郁的鲜红色与形状优美的唇瓣形成对比,分外明艳。
段裕寒慢慢低下头去。
他知道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番茄酱的酸甜香气愈来愈近了。
靠在他肩膀上的郁南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段裕寒的眼神有点迷茫,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要干什么。
两片唇即将碰到的刹那,黑暗中由远及近的一束刺眼光线将两人刺激得同时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有一辆车停在了他们几米远的地方。
郁南清醒了些,强烈的光线下,他的眼睛有刹那的失焦。
等他适应了这光线,就辨认出从车里走下来的高大男人是谁。
宫丞风尘仆仆,那张脸比千万年的寒冰还要吓人,额头暴着青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盯出个洞来。
郁南从未见过宫丞这样的眼神。
失望的、痛苦的、暴怒的,随着宫丞一步一步走近,他的心猛然跳了几下,几乎产生了恐惧。
他放下遮住光线的手,惊疑不定,宫丞怎么会在这里?!
殊不知,宫丞此时如同被千刀万剁一般难受。
他看见他的小家伙,在和别人接吻。
像个叫花子一样,蜷缩在黑暗的街心喷泉下,和一个毛头小子相拥着接吻。
哪怕来一个雷将他当场劈死,也比一颗心在滚烫的油锅里生生煎zhà来得痛快。
郁南听见段裕寒在问话。
但是他的脑袋在嗡嗡响,竟无法分辨那言语具体说的是什么。
下一秒,宫丞弯下腰来。
郁南只觉得自己被粗暴地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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