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郁南嘴唇苍白,满脸是泪。
最难以启齿的告白都奉上了,也换不来一点信任。
宫丞感觉到了失控。
他的世界并不是完全由他掌控的,郁南就是那一个意外,掌控了他全部的爱yu情感。
一直以来,正如他道歉时说的那样,因为郁南年纪小不谙世事,足够乖也足够单纯,他可以恣意将郁南的情感拿捏在掌心,进退全由他心情。
不愿意huāxin思去哄的时候,就晾一晾。没有精力去陪他玩的时候,也晾一晾。
晾一两周、甚至三个月,只要他招招手,郁南就会颠颠地扑上来撒娇。
他玩弄人心,自视甚高地站在年长者的台阶上,清楚地看到郁南的每个渴望,轻易将郁南完全调教到合乎心意,再反复占有。
他现在才明白,郁南之所以永远热烈,是因为郁南爱他。
一旦郁南不爱了,他就什么也不是。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yào的话,宫丞真想吃一颗,叫他从第一次见面时、从占有yu膨胀时、从底线退让时就逐次发现自己的真心。
然后将人捧在手心里宠,永远不让他难过半分。
他不可能放手。
*
两天后。
段裕寒:[你在干什么?]
郁南:[我在画画。你在干什么?]
段裕寒:[我也在画画。]
两人同时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对方。
郁南莞尔一笑。
段裕寒学建筑,郁南以为他在画建筑平面图,不料却是一副透明水彩,画的是深城的风景。郁南也在画画,不过他是用的ipad,画的是动漫人物。
郁南闷闷不乐好几天,覃乐风见他露出笑容,好奇地凑过来看。
“咦,这谁?”覃乐风点开段裕寒的头像。
“是我以前集训时认识的朋友。”郁南说,“那时候他可以说是我最好的朋友。”
覃乐风道:“哦,那现在你们又联系上了,我和他谁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郁南听不出来覃乐风是开玩笑的,认真回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覃乐风失笑:“算你有良心!”
郁南又说:“因为我不确定我和他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那天你不在,他来找我玩了,还说他以前喜欢过我,这会有影响吗?”
覃乐风:“……”
他就知道任何想接近郁南的同xing都是狂蜂浪蝶。
段裕寒没再提起那天的事情,而因为他说的是“以前喜欢过“,所以也没觉得尴尬。
他们偶尔聊天,聊的都是很平常的事。
“你真的以后都不打算谈恋爱了?”覃乐风问。
“嗯。”郁南毫不迟疑。
这几天他都没有睡好,眼下有了黑眼圈。
脑子里总是反复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并且不由自主。
比如此时。
“我爱你。”
猝不及防闯进脑海里的低沉嗓音,根本不受控制,让郁南的指尖有一瞬间的麻痹,心脏忽地收紧了,生拉硬扯地疼了一阵。
郁南放下笔,好半天才把那声音脑海中赶走。
他觉得羞耻,因为他的潜意识竟然会反复想起这三个字,典型的愚蠢。
那天他上楼后蒙头大睡,半夜惊醒,发现宿舍楼下还停着那辆车。车旁有一个小小的发着光的红点,忽明忽灭,有个高大的身影一直站在那里。
天明了,那车才悄无声息地开走。
宫丞再没有来过,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终于彻底结束了,他希望是,那么他再也不用见到宫丞。
这几天,郁南都在忙着报名绘画比赛的事,他准备好了资料,递jiāo了资质,报名已经通过了。
签证申请也递jiāo给大使馆,只等面签。
那场比赛是新兴的现场制命题绘画,偏向非传统xing的年轻艺术家。参赛者可以使用油画颜料或者丙烯颜料参加比赛,根据绘画进度可以自己决定时长提前完成,最长不超过一周——届时比赛场地会如期关闭。
长这么大第一次去欧美国家参赛,郁南还是有些兴奋的。
段裕寒听说他要去m国比赛:[你英文怎么样?]
郁南老实讲:[很烂。]
段裕寒狂笑。
郁南就说:[我和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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