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这一天的。过完年,等二月二十五日,郁南就二十岁了,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也有能力去处理,我们不能一拖再拖。”
郁姿姿泪流满面,早上起来认真化好的妆已经花了。
郁南的心开始怦怦怦地剧烈跳动,他下意识反驳严思危:“不对,我的生日是三月十日,你说错了!”
严思危叹口气道:“你出生于二月二十五里下午三点零五分,那年我九岁,我守在产房外,是比父亲还要先看到你的人,怎么会记错?”
郁南气道:“我不信!我是我妈妈生的,你说的都是错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胡说八道!”
郁姿姿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中掉落出来:“郁宝贝……”
郁南做梦都没想到,严思危就是他的哥哥。
严思危已经出现在他的家里,有名有姓、真实有据,让他再也无法幻想不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郁南脸色变得苍白,几乎透明了。
他近来本来就瘦了不少,因为这件事,他呈现出一点不堪一击的虚弱感。
少年人情绪激动起来,好像世界都因此撕裂。
郁姿姿道:“他说的是真的,你听妈妈讲……”
郁南说:“我不听!妈妈你一定是记错了,我是你生出来的孩子,从你肚子里跑出来的,你说你是剖腹产生的我,你忘了吗?”
郁姿姿已无法保持优雅:“郁宝贝,妈妈根本没有生育能力啊!”
郁南开始颤抖。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他从小猜的都是真的,他就知道上次舅舅和弟妹来深城也是为了这件事,他就知道妈妈奇怪反常地给他寄钱,妹妹的哭泣,舅舅莫名的大红包,都是事出有因。
甚至这个寒假他刚回来的晚上,郁姿姿说什么“以后到别人家里去”都不是没缘由的,甚至在他回来之前,他们就订好了大年初一会见面。
那么,飞机上的相遇也就不奇怪了。
严思危知道他聪明,肯定对这件事不是完全不相信。
他也忍不住眼眶发热:“郁南,不,你的名字其实叫严思加,是爷爷亲自取的。他希望我能居安思危,希望你思量有加,三思后行,都有美好的寓意。你是我们严家的孩子。”
郁南动了动嘴,反复两三次才说出完整的句子:“那、那又怎么样,你们已经有一个严思尼了,还来抢走我做什么?我妈妈只有我一个。”
说完,他保护xing地将郁姿姿挡在身后。
小时候需要妈妈保护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男子汉了。
郁姿姿眼睛充血:“宝贝……”
这套房子小而bi仄,却处处充满温馨的过年气氛。
郁南这几天心不在身上,还没好好观察过家里。此时家里的变化却全部落入他眼中,他发现郁姿姿换了新的电视、冰箱,墙壁也重新粉刷过,甚至还换了灯。
这些都不是因为郁南回来才换的,是为了严家的人要来才换的。
她用最直接质朴的方式,想要告诉严家人,她过去有能力带好郁南,郁南在她身边过得不比任何一个孩子差。
“严思尼是你丢失以后三年才领养的。”严思危说,“他来我们家时都六岁了。”
屋里静寂无声。
只有钟摆走动的声音。
严思危娓娓道来:“严思尼和你同一天生日,我们告诉母亲,这或许是注定要帮你陪伴我们的孩子。可是母亲没有了你,整天以泪洗面,思念成疾,还是在他来到家里的一年后郁郁而终。现在终于找到你,所有人都等着我接你回去。”
郁南还硬着头皮想否认:“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不是你们家的严思加。或许你应该再去找一找,找到真正的他带回家去。”
“怎么可能会认错?”严思危苦笑了一下,“你和母亲至少有七八分相似,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了这个猜测。我来到霜山,一路顺藤摸瓜,找到了郁女士,又托人去你的宿舍取了你的头发样本。检测结果总不会骗人。”
郁南心里更慌了。
对方还去取了头发样本,他怎么不知道?
是不是趁他不在宿舍那段时间做的?
严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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