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有一处宅邸半夜突然传来惨叫,早上就有两个蒙着眼的人被送去求医,说是发了急病。
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姚少卿立刻打点精神,前去拿人。这下可好,不只抓住了那两个,还顺藤摸瓜,拎出了一堆。略一审讯,姚少卿就知道自己找到了条大鱼,这些人里,竟有辽国的细作!
宋辽虽说签了城下之盟,但是相互派出的细作着实不少,可是没有哪次能一口气抓这么多的。而这群人的目的,很快也盘问清楚。得知内情后,姚少卿不敢怠慢,赶忙入宫禀明了天子。
赵顼也一直关注着此事,当听到奏报时,还是让他大吃一惊:“自宝应观盗yào的乃是辽使?这人不是已经买了yào吗?”
难不成萧齐觉得跌了面子,想要自己制护心丹?
“辽人并不是为了yào,而是为了‘雷引’。据说他们已得知熙河一役用了神雷,有人以为此物乃是以护心丹为引,这才想要盗yào探明其中玄机。”姚少卿的面色极为凝重,这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纠纷问题,而是涉及军国大事,哪能轻忽?
赵顼面色也变了,心底只觉荒唐,却也生出了惶恐。护心丹的yàoyè的确会zhà,但是跟火yào根本不是一回事啊。可若是辽国把注意打到火yào方子上呢?若是让他们得了火yào,对付宋军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了?
“此事绝不能外传!军器监、宝应观也要再派禁军拱卫!”赵顼立刻下令。想了想,他忍不住又问了句,“可有细作指认了辽使参与此事?”
这事也不太好处理,万一有人咬出了辽国使臣,他是处置还是不处置呢?一旦处理不当,惹得两国又起刀兵可就糟了。
姚少卿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没人指认,辽使也坚称不知此事,近日正患了重病,在家休养。”
“萧齐病了?”赵顼大为惊诧,前些日不还好好的吗?
“是病了,据说咳嗽不止,似乎患了肺疾。”迟疑了片刻,姚少卿又道,“只是此人的症状,跟通玄先生所言的病症有些相类,怕是跟被窃的yàoyè有关。”
赵顼顿时来了精神:“那yàoyè还能致病?”
“据说是偷错了yào,已有两人目盲,一人咳喘不止,数人身上脸上还有溃烂的伤口,也是yào不能愈。因怕yàoyè有咒术,这群人又把窃来的yào都倒进了下水沟渠,听闻还有一人在倒yào时不慎伤了,已经一命呜呼了。”姚少卿是真见识了“雷霆真君”的神威,这消息若是传出,怕是再也没有鼠辈敢进宝应观了吧?
“还有这事?”赵顼也是惊诧,然而惊过之后,又隐隐有些欣喜。这通玄先生果真是有本事有气运的。如此坐镇东京,别说毛贼了,怕是鬼神也要辟易。
只是还没高兴,姚少卿又补了句:“不过那贼子还买了不少护心丹,以及数十套《造化论》,似要运回辽国。不知是否有碍?”
这可不行!赵顼又紧张起来:“立刻请通玄先生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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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被人盗了,虽然没有丢多少东西,甄琼还是有些生气,也盼着大理寺赶紧找到犯人。然而没料到,破案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只隔了一日,就被天子召到了宫中。
“居然是辽使干的?他们还想仿制护心丹?”甄琼震惊了。不就是没有占到便宜吗?现在一千瓶yào还嫌贵,还想偷他的丹方。这也太无耻了吧?!
“这些辽人误以为新式火yào是以护心丹为引的,故而才起了偷盗之心。亏得先生的yàoyè有大威能,才让这群人或伤或病,未能得手。”赵顼也是庆幸,解释了一番原委。
甄琼更震惊了。护心丹虽然能zhà,但是这玩意人力不可控啊。提纯硝石都不会,就想用酸油制zhàyào了?这要是方子真被对方得了,怕是两三年就要zhà死一堆自己人,玩火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等等,甄琼突然反应过来:“有人伤了?剩下的yàoyè呢?”
“一个身死,两个失明,还有些被溅到yàoyè的。那yào他们也不敢留,都倒进水渠了。对了,那辽使也咳嗽不止,怕是伤了肺。”说到这个,赵顼倒是十分开怀。还有什么能比恶人受罚更让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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