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海会打猎,除了农忙的时候,平日里上山上转一圈,十天半个月的,也能吃上一顿肉,楚歌是女孩子,今年已经八岁了,若是放在别人家,洗衣做饭喂猪割草都是小事,有的还要下地照看弟弟妹妹,穷的很的人家,女孩子刚刚过了十二就被嫁出去了,就是为了给家里省出一口粮食。
而原主,除了农忙的时候帮忙做过几顿饭,洗过衣服,其余的,余母什么都没有让她干过,家里让了两头猪,都是余母去地里的时候从地里带回来的猪草,余母出身不差,但不过是个庶女,没了母亲,又自小生活在庄子上,主母是个容不得人的,被磋磨的很惨,主母要将她嫁给一个富商做妾,余母拿出生平所有的勇气跑了出来,遇上了打猎归家的余江海,余母没有了力气,心如死灰,被追上了只能去做妾,于是鼓起勇气问他能不能娶她。
余江海也是个胆子大的,往常母亲介绍的村姑他都不喜欢,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看对眼的,一口答应了下来,那家主母见她竟然自甘堕落的嫁给一个乡下人,自然也就不管她了,所以余母对女儿很宠爱,幸好余江海也不是一个偏心的,对待三个孩子如出一辙。甚至还送去学堂里认了几个字,楚歌是村子里除了夫子家和村长家的姑娘之外唯一识字的女孩子。
楚歌终于明白原主为什么愿望全在余家人身上了,这样美好的一家人,若是她,也情愿以自己一人的生命换他们一声的平安喜乐。
吃过饭,余母将碗筷收拾了,去地里转了一圈,此时还不到麦收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农活,就是看看地里长的草多不多,用不用除草,没有多久就回来了,两口子都是勤快人,地里杂草太小了,还不用除。回到家里也无事,于是就指导闺女开始绣花。
余母在庄子上生活了十几年,伺候她的之后一个瘸了腿的绣娘和耳朵有点聋的婆子,余母一手的刺绣手艺虽然不能比得上大家,但还是可以拿得出手的,原主耳濡目染,小小年纪,虽然针法稚嫩,但是针脚却已经很工整了,绣出的花鸟也很有灵气,若不然,那英子的娘也不能拿她的帕子去卖。txty UZhaiwu点
“子奕,我在天香楼定了桌,一起去,恰好我有些学问上的疑问想要问你。”
余墨弦将书收好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然后又将昨日下学之后给家里买的东西装进要带回家的包袱里,打好结背在肩上,对着与他说话的人拱了拱手,
“实在抱歉,张兄,因未与家里提前打招呼,若回去晚了恐遭家人惦念,那便不孝了,三日后便是归校了,届时,子奕一定倾囊相授。告辞。”
说完对着满屋子的室友拱手告别,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一人搭上先前邀请余墨弦的人的肩膀,嗤笑一声,
“张柯,我就跟你说了,你邀请不动他的,这人每次休假,雷打不动的必须要回家,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都十四了,还跟一个离不开娘的奶娃娃一样!”
张柯甩掉肩膀上的手,白了身边的人一眼,
“还好意思说别人,齐宇你都十七了,每次回家干吗,不还是先喊娘。而且你能跟人家比吗,十四岁已经是秀才了,今年就要科考,说不定人家还是最年轻的举人呢!而且你看看人家,每天早晨起来打拳,背书,再看看你,舍官来了还不起身,每次都是衣衫不整的被赶出去,还好意思教训我!”
舍监一阵大笑,齐宇想发火,想了想好友说的好像也对,回家不都是先喊娘,若不然就是,“爹,我娘呢?”
好像,想娘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张柯说完甩甩袖子拿上自己的东西走了,不想看好友的蠢样。
午时未到,余墨弦便到了家,妹妹和小弟已经站在村口等了,余墨弦付了车资,将松哥儿抱起来,牵着妹妹的手往家里走,说些有趣的事情,松哥儿也不知能不能听懂,偶尔插嘴,闹出不少笑话。
三人说说笑笑的回到家,余母已经做好了午饭,蒸了野菜,炖了鸡肉,还有炒了青菜,数量少,分量足。吃饱喝足,余墨弦从包袱里掏出两包点心,还有一些用过的纸张。
楚歌翻了翻那些纸,有的写了几个字,有的都快写满了,有些疑惑,余墨弦摸摸她的脑袋没解释,余母看了看拿两包糕点,责怪他乱花钱,余墨弦笑笑,
“没花多少钱,给楚楚和松哥儿解解馋。”
余母叹口气,问他钱够花吗,余墨弦点点头,
“母亲不必担忧,足够的,而且我替书柜的掌柜抄书,每一本有一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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