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
春雨扶着方若华,从马车上下来,轻声笑道:“爹爹,有什么话进去说,千万别惊扰了街坊邻居。”
方老头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几岁,整个身子也显佝偻。
不去看儿子,忍不住拉着女儿的手,老泪纵横:“爹年纪大了,这么拼死拼活地赚个辛苦钱,还不就是为了你和你弟弟,你弟弟他,他……竟然偷了豆腐坊的地契,出去赌!”
说到此,方老头心中怒气蒸腾,按着胸口大声咳嗽起来,“地契是你的吗?那是许家给的,是为了给你姐姐做脸?”
当初许家客客气气地把地契送到他手里,说话很是动听,方老头接下以后,心里却还是嘀咕,觉得这是许家觉得方家的家世没办法看,好歹扶住补贴些,让他女儿的面子别那么难看。
方老头当时就把二娃叫来,叮嘱他用功读书,考举人,进士什么的,他不敢想,只要二娃能考个秀才出来,他们家就算是改换门楣了。
秀才妹妹嫁商人庶子为正妻,那勉勉强强也算是门当户对,即便许家是南安城首富。
大妹在许家也能少受些气。
别看方老头连让闺女当妾的事都做得出,可女儿身份一变,他到又要起了脸面,还更重视这个闺女。
方若华扶着方老头坐下,伸手把方二娃叫到眼前。
“二娃,到底怎么回事?”
方二娃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羞愧,抬头看了爹爹一眼。
方若华蹙眉:“说吧。”
“夜姑让孙老狗给……输给了金二麻子,我,我想把她赢回来。”
一句话没说完,方二忍不住哭得浑身抽搐,“爹,是我害了夜姑,我答应娶她,可没有,我没敢娶,都是我害了夜姑!”
他整个人哭得贴着青黑色的地板,肩膀一抽一抽,看到他这副模样,方老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怨上你爹我了?夜姑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货,她是贱民,良贱不婚,你懂不懂?”
方老头用力地捶胸,“你要真敢让她进方家的门,我立马就撞死在墙上。”
方若华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xué。
原主的记忆里有夜姑这个人。
她叫何夜姑,家在南河上,南河从南安城穿行而过,汇入大海,可以说,整个南安城就是依傍着南河修建而成,河畔自然繁华。
何家是疍户,世代居于船上,除了打鱼,再没有别的生计,因为何夜姑爱吃豆腐,经常会打两条鱼,到方家豆腐坊换豆腐吃。
夜姑比二娃大三岁,长得漂亮,人也温柔可亲,来往一多,夜姑便与方二娃越发熟悉,渐渐有了感情。
奈何疍户是贱民,不能和平民通婚,两个人本来就有没什么可能,后来,何夜姑的父亲病重,她就和她母亲一起做了船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