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我没有做错!包办婚姻是腐朽的糟粕!我们崇尚的是自由恋爱!先进的西方思想!”
谢婉眉心陇起,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热血,激进。她并不是没见过和平的现代未来,与之相比,这个时代的人用力过猛。
不提她在这里思考,那厢孟车谦三番两次被儿子反驳,终于怒了,他起身愤然一脚踢去,孟浩言一个壮年男子不知道是躲不了还是不敢躲,轻而易举的就被孟父掀翻在地。
孟太太愣了一下,实在是丈夫速度太快,眼下见到儿子的惨样,连忙上去拦住丈夫,“老爷,打不得啊,言哥儿是你的骨肉啊。”
动了手,凌家夫fu也不好干看着,对视一眼,都是无奈摇头,真是便宜那小子了,不管真假,孟车谦都做到这地步,亲自动手打了孩子,这事也只能算了。
孟车谦一把甩开妻子,怒目而视,“让开!还不都是你惯的!瞧瞧你教的好儿子!”
他刚准备再动手,凌培玉就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叹息,“好了好了,逊之,到此为止,孩子再不对也不能动手啊。”
凌夫人扶起险些倒地的孟太太,孟太太眼角含泪,扑到孟浩言身上,抱着他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场面十分好看,坐壁上观的谢婉发觉凌家夫fu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也是,做戏做到他们面前,还不得不配合着演下去,如何不生气。
“你家爹娘都是厚道人,”谢婉带着赞赏和凌嘉卉说道,接着又语气一转,“可惜太厚道了。”或者说,是读书人,所以抹不开脸面来闹。
“换作是我,有人敢这样伤害我的亲人,不让他脱成皮是不够的。”谢婉幽幽道,许是乍然见到家庭如此和睦的人家,偶有感触。
但在凌嘉卉眼里就不是这样了,她如今和谢婉一体,只要不是谢婉特意压制,她都能无障碍的感受到谢婉可以感受到的一切,所以她可以想象谢婉是如何以风淡云轻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没见过世面的千金闺秀立马就怕了,连一直关注的孟浩言也被她抛在了脑后,她十分小心问,“阿婉,你……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嗯?”害怕?谢婉感觉到凌嘉卉的情绪,有些惊讶,她在怕什么?
“不能说吗?”凌嘉卉都为自己之前的胆大抹了把汗,打了个激灵,快速道,“当我没问。”
后知后觉回过来神的谢婉无语片刻,趁着这会功夫,她悄悄从里面出来,这种场合她一个小辈不适合在了,风吹起她脑后未挽起的发丝,谢婉抬手捋了捋,“哪有什么不能说的,说了也无妨。”
谢婉许久没有和人说起她的过往,许是知道这个灵魂日后投胎转世什么都不会记得,谢婉回房寻了本书,赶走了下人,在温暖的阳光下,和凌嘉卉说起她都快要遗忘的过往。
她从自己还是谢夫人心尖子的爱女、长安的和宜县主说起,直到父兄失踪的消息传来,她和母亲赶往边城,以女儿身坐镇谢家军。
对谢婉而言,她把这一世定义为新生,是开始。
凌嘉卉听得目眩神迷,许久不曾说话,原来还可以这样过,何其可敬!
一种从未升起的冲动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心底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凌嘉卉的灵魂缩成一团,紧紧环抱着自己。
她不再忍耐,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阿婉,我知道我的执念了。”
“嗯?”谢婉手搁在书页上,日光透窗而入,折shè出点点斑斓,“你说。”
“我想要成为孟浩言高攀不起的人,让他后悔莫及。”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孟浩言和他的女伴高高在上轻蔑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乱的东西。
“好。”谢婉面上带着浅浅笑意应下,“日后我学习的时候你一起跟着学。”
“嗯。”少女仿佛一夕之间长大,没有激动也没有失落,平静的异常。
她当日只是说了一声,谢婉却直接付诸行动,凌父送来了课本,还要给她请家庭教师,但被谢婉拒绝了。
她历经几世,不说已经堪比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就说理解能力,也不惧这个时代的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