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些普通书生都连忙背了过去,看样子若非这茶楼一坐难寻,早就换了个位置。
后面的那两兄妹,其中妹妹轻咦了一声,目光灼灼,谢婉想忽视都难,书竹显然也察觉到了,倏然看过去,其中冷意吓了少女一跳,少年护着她,对书竹施了一礼。
书竹点点头,又转了过去,专心致志听说书人讲书。
“小老儿这番讲的便是当今帝姬昭和公主殿下,殿下奉旨下江南,平洪水,治瘟疫,抓贪官,捕反贼,端得上女中豪杰……”
书竹面上就带了点骄傲之色,带来的护卫也是如此,恭敬自豪的看着谢婉。
谢婉继续听着,面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派温和,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这些虽算不上什么机密之事,但宣平帝不可能让它们流入民间,可现在仅仅是一个茶楼说书人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是谁的手笔?
宣平帝会不会认为是她做的?
肯定会的,谢婉放下茶杯,脸色渐渐凝重,其实是谁做的很好猜,不是这江南恨她入骨的世家豪族,便是官场上的官员。
想让她被宣平帝忌惮,甚至,愤怒。
可惜做这事的人不知道,谢婉从不怕宣平帝忌惮怪罪,甚至他这样做对谢婉还有好处。
太傅建议之事是她的手笔,别人不知,宣平帝不敢猜测,可谢婉清楚的知道,这一步是她自己走的棋。
她正想着,身后传来一声娇娇的冷哼声,还有低低的喃喃,“什么人啊,不是好人!”
谢婉摇摇头,她走到这一步,不知坏了多少人的利益,也实在没必要再去追究到底是谁。
起身离开,堂上说书人说到正精彩处,引人入胜。
又是一日早朝,这日气氛不同,更加凝重。
因为一份折子。
昭和公主的。
公主言她这些时日因事徘徊深山之中,不知朝堂议论,她愧不敢当,能为父皇分忧是她的福气,请求太傅勿要再拿她的事烦忧父皇,她愧对太傅期望,不敢担护国称号。
本来这折子没什么,言辞恳切,像是真情流露,连宣平帝初看之时都松了口气。
可偏偏接下来话语一转,说起自己是因何事徘徊深山。
原来公主发现一处疑似金矿,不敢确认,先是派了亲信去查探,后来觉得兹事体大,又自己亲身前往确认,现在确认了,又将地点告知父皇,请父皇派驻军前去看守,再派人开采。
满满的都是为宣朝为父皇考虑。
这番话再对比先前宣平帝的百般阻挠,不肯为其加封奖赏就很是怪异了。
这还不止,到最后,昭和公主又道她自幼痴迷道学,期望能寻访追随道家前辈脚步,请求父皇准许她在外游历。
让人难以置信,都不由自主想到昭和公主是为了不让陛下为难,主动退步,连都城都不回了。
至于所谓痴迷道学,皇家公主建个道观,或者在公主府做个女冠不更好,皇家富贵,不可能养不起一个女冠,哪里是在外能比的。
又联想到昭和公主不满五岁就把公主送往道观养病,众大臣看宣平帝的眼神都变了。
开始想,莫不是陛下不喜公主,才迟迟不肯同意太傅的建议?
“此乃以退为进,”千里之外,谢婉含笑在宣纸上写下这四个字。
她能有此机缘,生死的界限对她而言已经模糊,既然如此,她何必忍气吞声?
先前宣平帝算计她,她将计就计是因为需要,如今她已无所求,宣平帝依旧算计于她,她自问并不欠他什么了,如此一来,何必再忍?
她的算计光明正大,在宣平帝眼里如同挑衅。
宣平帝不知道她哪来的胆子,正如他不知道为什么太傅要帮他一样,他所查到的两人的jiāo集只有了因大师。
可到底是什么让太傅不惜和他做对也要捧起昭和,他依旧不得而知。
可如今已由不得他。
以太傅为首,殿内几乎跪下一半官员,“请陛下册封护国长公主──”
今日昭和公主的一本奏折,算是彻底打破本还犹豫之人的底线。
越来越多的官员跪下。
“请陛下册封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