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要承受父母所给的压力,天底下哪能什么好事都落在一个人的头上,况且不过是见一面,最寻常的社会jiāo际而已。
这一点波涛都能将他淹没,他该如何去面对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风浪,又该如何与赵瑞怀并肩而立。
迟绪不想成为赵瑞怀的负担,也不想被赵瑞怀甩在身后,时至今日,他不得不坦然面对自己异常的精神状态,不得不向赵瑞怀承认,自己有病。
这真的,很难开口。
“我,我可能……需要去看医生。”
赵瑞怀轻捏了一下他的脸,笑的一派轻松,“我陪你去,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你都不饿吗?”
迟绪看向窗外,天色微亮,不见阳光,“已经下午了吗?”
“是凌晨,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再睡一会我就要送你去医院了。”
“你一直没吃东西?”迟绪忽然意识到,赵瑞怀不止没吃东西,甚至一夜没睡,否则不会在他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察觉他已经醒来,“你要修仙吗?”
“修仙?”赵瑞怀说,“我要死了。”
他两天一夜没睡,要不是脸上有块乌青,迟绪最先注意到的该是他的黑眼圈。
生怕赵瑞怀猝死,迟绪连忙起床给他做早餐,而赵瑞怀钻进被他热乎乎的被窝里闭上眼睛安心的休息,像个老大爷似的嘟囔道,“饭好叫我啊。”
“嗯,你睡一会吧。”
那些日记还在茶几上,迟绪扫了一眼,径直走入厨房。
当年这本日记被室友翻出,很快就传遍了男生寝室的大楼,傅一辰被众人哄笑调侃,他为此感到愤怒,对迟绪更是厌恶。
迟绪并不怪他,只记恨把日记到处宣扬的那个室友,可后来经管系传出风言风语,称迟绪半夜里爬上傅一辰的床xingsāo扰,被傅一辰发现还厚颜无耻的继续纠缠,这让迟绪遭受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与排挤针对。
迟绪虽然不想麻烦傅一辰,但事件影响恶劣,他怕校方介入影响他毕业,无奈之下只好去找傅一辰澄清。
迟绪发自内心的认为,傅一辰会帮他。
可最后的结局是他被驱逐出寝室,坐实了传闻,教授找他谈话,痛骂他枉为男人,对不起父母养育之恩。
迟绪在那一瞬间终于明白,他做错了,他错在不应该对任何人抱有希望和幻想,从那以后,他更拼命的学习,让出类拔萃的成绩成为自己的堡垒,即便众人声讨,校方也不得不庇护他。
他咬紧牙根忍了两年,xingsāo扰的风波终于平静,他像一条伏蛰在yin暗角落里的du蛇,紧盯着那个翻出他日记的室友,抓住机会,一击毙命。
那人最终因雇人替考被开除学籍。
他和赵瑞怀不同,赵瑞怀或许不屑于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为难一个小人身上,他却是睚眦必报,他那时之所以没有对傅一辰出手,是无法忘怀那件衣服的雪中送炭之恩。
现在,事情简单多了。
迟绪很快做好了早餐,去叫赵瑞怀起床。
赵瑞怀刚睡着,不怎么愿意起来,可他又很饿,躺在床上直纠结。
迟绪对他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心怀愧疚,很殷勤的把早餐端到了床边,一口一口的喂给他吃。
赵瑞怀心安理得的饭来张口,“我再睡两个小时,待会还得回公司,你去我家帮我拿身干净衣服吧。”
“公司里都是一些琐碎的事。”迟绪舀了一勺粥,搁在嘴边轻轻吹了两下,送到他嘴里继续说道,“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周一不是还要开大会吗,那些工作我去处理,五点之前就能结束,文件我带回来给你签字。”
赵瑞怀感动的想要哭,他咽下嘴里温热的粥,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迟绪笑了起来,眼角溢出无尽的欢喜。
赵瑞怀被他看的心脏狂跳,“等我老了,不能动了,你就这么照顾我好不好?”
“那要是我们都不能动了呢?”
“没那么惨吧……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就请一个管家,一百个佣人,带你享受一下贵族生活。”
赵瑞怀在开玩笑。
迟绪低下头,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