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凉,一碰到我我就精神了。”
“我什么时候碰到你了”
其实有碰到一点的。
迟绪把脸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放进来吧,要是真的感冒了,明天下山会很辛苦的。”
许是温暖的被窝诱惑力太大,赵瑞怀这次没有拒绝,直接把脚伸了进来,还毫不客气的抵在了迟绪的腿上,舒适的同时,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自说自话的缓解尴尬,“明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我定了闹钟。”
“嗯。”迟绪无意识的应和,身体往上挪动了些,他的脚与赵瑞怀的脚便紧紧挨在了一起,“好冰啊”
赵瑞怀顿时没了声音,动也不动一下。
借着微弱的月光,迟绪在黑暗中看到他脸的轮廓,他的鼻子长的很英俊,遗传他父亲赵昌元。
迟绪胡思乱想着,轻轻揉蹭着他的脚,将自己身体的热度分享给他,“这样有好点吗”
赵瑞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任由迟绪揉蹭。
摩擦发热,赵瑞怀冰凉的双脚没一会就变得滚烫,甚至有了一丁点黏腻的潮湿感,他热的出汗,却始终没有把脚收回去。
像是睡着了。
凌晨三点五十,赵瑞怀的手机闹铃响了。
他睁开眼睛,迅速关闭了闹钟。
然后才发觉,自己不仅脚在迟绪的被窝里,连胳膊也不要脸的钻了进去,揽着迟绪的肩膀,手掌按在迟绪的背上。
他紧抱着迟绪睡了一夜。
迟绪窝在他怀里睡的香甜,白净细腻的脸颊粉扑扑的,颜色浅淡的长睫低低垂下,毫无防备的模样看上去无比纯净,仿佛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赵瑞怀盯着他,抱着他,心里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唔”迟绪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吓的赵瑞怀呼吸都骤停了,木头人一样僵硬在那里,唯有剧烈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凌晨如同鼓声一般敲击着。
好在迟绪没有醒来。
赵瑞怀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捡回一条命似的长舒了口气。
真的是睡觉这么不老实,脚都掉到床外头了
迟绪被赵瑞怀叫醒时,赵瑞怀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起床吧。”
迟绪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几点了”
“四点二十。”
那还不算晚。
迟绪振作精神,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可他的两条腿酸痛的厉害,“呃”
“怎么了”
迟绪知道自己要是说腿疼,他肯定要抓住机会教育自己一通,无非是什么让你平时不运动。
但他还是说了,“昨天爬山有点累着了腿疼。”
赵瑞怀真就按那么来,一个字都没差,“让你平时不运动,周末没事就去健身房锻炼锻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现在年纪小,再过两年你试试”
迟绪道,“我没去过健身房。”
“你还好意思说。”
迟绪费力的坐起身,一副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模样,虚心求教道,“赵总平时去哪健身是云景公寓附近那个吗”
赵瑞怀点点头,颇为大方的说,“我是那的会员,你可以拿着我的卡去。”
“那赵总,您下次去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赵瑞怀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垂有些发红,“嗯可可可以,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迟绪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赵瑞怀抬起手,掩着唇轻咳了两声,“你快收拾吧,我去压水。”
迟绪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这个时间虽然也很冷,但没有昨晚那么难熬了,待他洗漱后,两人一同去了能观赏到日出的钟楼。
天色虽还是蒙蒙亮,但僧众们早已起床,一路上遇到不少穿着朴素单薄的坏色衣的僧人,他们行走在寺中,淡然忙碌着,仿佛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寺庙里的钟分为两种,一种名为唤钟,一般吊在佛堂的角落里,是用来召集寺内的僧人或者做通知用的,另一种则为梵钟,梵钟吊在寺庙的钟楼上,每天早晚撞击两次,是在寺里的和尚做早课前和晚上熄灯前。
迟绪和赵瑞怀到钟楼时,朝晖正浓,将天际与群山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