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啊?”
樈和直接拿出了一本书和一沓空页,“过来。”
挽碧没动,神色有些为难,“上神,我,我的字不大好看。”
樈和并没有改变主意,“先抄一页。”
“……哦。”
挽碧走过去,发现《清言》一书的破损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
随手翻开,有的纸页缺了一半,有的甚至连字迹都看不清楚了。
这……
“先抄着,不清楚的可以问我。”
“……好。”
取了书和纸页,又取了毛笔,挽碧看着唯一的砚台,思量着要去哪里再拿一个的时候,樈和头也不抬地说道,“把你的案几搬过来。墨与我共用便可。”
挽碧愣了一愣,然后小声地回道,“……好。”
因为运用了法术,小案几被挽碧轻轻松松地挪过来了。
挽碧坐好后,翻开《清言》,然后用毛笔去蘸取笔墨。
恰好樈和也蘸墨,两人的笔尖于是碰到了一起。
挽碧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把笔收了回来。
没有想到笔尖蘸墨过多,收回来的时候,一滴墨从笔尖滴落在《清言》泛黄的纸页上。
啪嗒的一声脆响。
挽碧怔住了。
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识。
挽碧看着那一朵渐渐晕开的墨色,脑海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以前发生过的场景。
那时候她刚刚学写字不久,在裴瑾之的书房里问裴瑾之借了笔墨纸后,因为砚台只有一个,她也是和他共用。
蘸墨的时候,她不小心把墨汁滴落在他的折子和手上了……
因为着急,她直接用手去抹他手上的墨汁,没想到,最后把他整个手都抹黑了……
记得那时,裴瑾之的脸色可以媲美那黑漆漆的墨汁。
看得出来,他那时候应该是很生气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只是揉了揉眉心,然后声音有些疲惫的对她说,“下不为例。”
……
挽碧强迫自己回神。
最近她只要和樈和上神共处一室,手头上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她总是会忍不住回忆起一些和他有关的事情。
每每忆起。
都是,甜蜜又苦涩,想笑又想哭。
虽然惹人恼,但是却又控制不住地回想。
注意力回到当下,挽碧看着那一片墨色把《清言》一书开头的那几个字都晕染没了。
她忽而有些紧张,“上神……”
樈和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挽碧感觉到有慌乱。
这种慌乱,和当初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樈和也注意到了书页上的墨迹,他微微皱起眉头。
挽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樈和看了她一眼,“从第二句写起。”
挽碧头又低了些,“是。”
抄书……
挽碧攥着毛笔,看着笔下那方空白的纸张,笔尖起起落落好几次,纸张上却依旧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该如何落笔。
过了一会儿。
“写好了拿过来给我过目。”樈和放下手里的紫毫,修长的手指抬起,指尖对着她。
挽碧看着眼前空白依旧,又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樈和,随后一脸羞愧地低下头,“我……我还没有写。”
樈和一愣,无声地收回手。
咬咬牙,也不管落笔的模样如何了,挽碧只管写。
写了十几个字后,笔墨没有了。
挽碧把毛笔伸过去蘸墨时,樈和伸手把她案前的纸张抽了过去。
挽碧的动作顿时僵住。
随意地扫了一眼,樈和放下手里的纸页,“你去把水芝叫来。”
挽碧:“……”
这是嫌弃她写的字丑,想要让水芝来抄录吗?
但……
也确实是让水芝来做这件事情比较合适吧。
把水芝叫来后,樈和果然是吩咐水芝去抄录《清言》了。
挽碧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水芝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了一张小案几和一套笔墨纸砚,安置在殿内的一角后,坐下来后便目不斜视地安静抄书。
挽碧过去给水芝磨墨。
水芝在抄书,快要满一页的时候,挽碧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