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你双亲不在了,若是有心仪的女子,不妨说出来,朕替你做主,给你赐婚,让你抱得美人归,你看如何?”
“微臣多谢陛下的一番好意,但是……此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顺其自然?”晋皇微叹了一口气,“想你当初入朝为官,到如今,眨眼睛便过去多年了,你若是真的愿意顺其自然,恐怕此时早就可以和夫人共享天lun之乐了,可你……”
“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晋皇再叹了一声,“为国立命是好事,但是若是为了大家而不顾小家,这也不好。”
“堂堂晋国左相,年逾而立却未成家立室,这说出去,不知情的人倒是以为我们晋国亏待你了……”
“陛下说笑了。”裴瑾之的唇边带了些浅笑,面容沉静,“若是真有前者,他们也只会传微臣可能是身患隐疾才不近女色……”
晋皇一怔,突然大笑出声,“原来那些传言已经传入你的耳朵中去了?左相啊左相,你倒是不忌讳这些……”
裴瑾之的浅笑持续着。
晋皇笑完后,端起手边的温茶喝了一口,抬眸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年轻人,心里一动,然后说,“既然如此,不如朕给你指一门婚事如何?”
裴瑾之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臣心里……已经有心仪之人,还望陛下三思。”
“哦?“晋皇脸上的笑容微滞,但是还是很快就舒展开了,“是哪家的女子有如此的福气,竟然能获得左相的青睐?”
“小门小户,不足一提。”
议事殿的殿后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晋皇沉默不语,裴瑾之也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
良久,晋皇突然幽幽的叹了一声,“左相,安沂仰慕你已久,昨天到朕这里来,求着要嫁给你,这……”
安沂是晋皇的最宠爱的女儿,及笄不久,年十六,尚未出阁。
裴瑾之弯下腰作揖,声音清朗而坚定,“朝中俊郎良多,安沂公主美丽大方,温柔可人,定可从中觅得良人嘉婿。而臣已有心仪之人,只愿与她一人共携白首。”
“你……你是非她不可了?”
“是。”
晋皇猛地站起来。
他把手负在身后,冷眸紧盯着那方清润的身影,声音平和中又带着某种清晰的威压,“你爱那个女子也无妨,安沂嫁过去后,以平妻之礼待她便是。”
裴瑾之面无表情,声音清冷,不卑不亢的回道,“请陛下恕臣不能从命。”
“你……放肆!”晋皇的手掌重重的击在茶几上,花纹繁复的茶盏随之一跳,险些便被掀翻了。
帝王震怒,裴瑾之却是一脸的淡定,“陛下,俗话有说,强扭的瓜不甜,微臣对安沂公主无意,若是真的娶了她,便是害了她。”
“安沂公主既是皇上你最宠爱的公主,想必陛下也不愿意看到她一辈子郁郁不得欢的模样。”
晋皇震怒未消,又听到裴瑾之这样清淡的的语调,脸上的苍白之色更显几分。
他怒目圆睁,“你给朕闭嘴!”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明白再来回答朕的问题!”
“安沂你到底是娶还是不娶?”
“臣的答案不会改变。”
“你……好啊,好得很!”晋皇怒极反笑。
裴瑾之抬头,无惧的直视依旧处于震怒中的晋皇,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明晰的了然,“微臣明白陛下的担忧何在。臣在此可以向陛下保证,陛下担心的那件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年轻的左相眸色清凉,语气平淡,“微臣可以立誓,若有违背此言,不得好死。”
晋皇震惊的睁大眼睛,“你……”
“所以,恳请陛下/体恤微臣心意。臣定当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报答皇恩。”
年轻的左相神情淡漠,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的,仿若只是在谈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
可晋皇的手掌早已收紧,只不过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只得他一人知晓。
良久,他的眼睛里渐渐的浮上了几丝苍茫之色,挥挥手的同时语气有些颓然的道,“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你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