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有序,不论是出于何种情由,擅自破坏规则,总要接受规则的惩罚。
事实上,若不是他先前舍了一滴精血,郑维的魂魄早该被天罚劈得魂飞魄散了。
一家四口最后依依惜别,岳铃哭得稀里哗啦,岳明德也是眼含热泪,只有岳青还懵懵懂懂,他生下来就没见过生母,只觉得面前这个漂亮的阿姨有种亲切感,缠着要父亲把她带回家。
郑维真真切切地抱着她生下来都没来得及抱过的小儿子,泣不成声。
“咳,”谢漾元也知道现在打断他们有些不人道,然而天时不等人,“时辰要到了。”
郑维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最后在丈夫和大女儿脸上落下轻吻,决然走进了谢漾元临时为她打开的鬼门关。
“妈妈——!”
岳铃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她身边的岳青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哇的一声号出来,哭得撕心裂肺,倒是岳明德抹了把泪,伸手将儿女搂进怀里,尽量在泪眼朦胧中扯出一个微笑,送他的此生挚爱离开。
“嗖”的一声轻响,洞开在岳家客厅里的黑门消失无踪,连同里面那个柔韧而坚强的女子,一并消失在了阳世间。
谢漾元耐心地等在一边没有出声。等岳明德柔声将儿女哄上楼去睡觉,一脸疲惫地跌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才注意到大师正兴味盎然地坐在他对面玩手机。
他险些条件反shè地蹦起来立正,然而实在是身心俱疲,最后只能甩了甩脑袋苦笑:“大师,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您才好……”
“天救自救之人,”谢漾元耸耸肩,若不是岳家一家人合了他心里的标准,他也不会出手相助,“你们都是好人。”
岳明德摇摇头,长叹一声:“好人多不长命啊。”
谢漾元认真道:“世间之事,都有因果,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借用一句从前流行过的话来说: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终究不会缺席。”
岳明德似乎是听进去了,也似乎没有,他垂着头,两个人在静默中坐了一会儿,谢漾元正想提醒他还没付报酬,他却自己如梦方醒地想起来了。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男人似乎又恢复了原来那个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模样,懊恼地一拍脑门,“您看我这脑子,本来该一开始就给您的,实在是这两天事情太多——”
这话谢漾元倒是相信,一个人只要没疯,就绝不敢拖欠风水师的工钱。
对方的速度很快,一抬头的工夫,银行到账的提示便响了起来,谢漾元颇为新奇地拿起他递上来的那台崭新的光脑看了看——不论是对原主还是他来说,这都绝对是种新奇的体验。
岳明德想得很周到:“我专门托人给您办了张卡,是绑了新申请的通讯号的,不需要身份验证,您要是想方便些,现在就能修改绑定。”
谢漾元一愣,有些玩味地笑道:“你实在不该囿于这滨海城的,”他没有收下那台光脑,反而爽快地接过了卡,输入了自己常用的通讯号,又给岳明德发了通讯,“别把我的号码轻易泄露出去就好。等拍卖会的邀请函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岳明德带着一丝心虚的笑意连连点头,谢漾元随意瞟了一眼账上划过来的数额,即使他惯于被人追捧,也不禁为岳老板的大方暗暗吃了一惊。
确实是个爽快的人——不要以为这种事情谁都能做到,对于商人来说,从自己兜里掏钱是最难的。哪怕是在买命这样的大事上,他们也容易计算着在合适范围内能让对方满意的最节省的支出。而岳老板支付的报酬,明显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合适范围”。
倒让谢漾元有点不好意思。
他一向信奉等价jiāo换,既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目空一切,而现在,明显是他占了人家便宜。
他想了想,掏出一小瓶转灵丹。
岳家三口人都有修炼暗能量的天赋,只是岳老板和岳铃基本上都是修炼到一级就到顶了,不过比普通人康健长寿些,可小岳青不一样,谢漾元能看出来,这孩子以后在修炼上大有可为。
而且躲过了骨肉离散的劫难,在爱他的父亲的庇护下,他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