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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缜,则略略站定了身子,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来。他倒没有像其他人那么高兴,甚至是有些不快。这起案子虽然受害者不多,但已暴露出了如今朝廷官员极贪婪堕落的一面,这让他不禁有些担心起这大明朝廷的将来了。
这,还是自己随意挑选的一个切入点,要是真把锦衣卫这些年来所探查到的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摊出来,恐怕掩盖在这盛世衣装下的丑恶会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与愤怒吧!
陆缜只在原地待了一阵,便快速走到了自己的坐骑前,翻身上马后,便带了人迅速赶往镇抚司衙门。接下来,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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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变故惊动了整个大明官场。
就在中午前,两队锦衣卫居然毫无顾虑地直接冲进了户部和刑部两大衙门,然后拿出一份名单,直接点名,只要是名单上有的,便当即拿下,用绳索捆绑之后,带了出去。
这一做派,顿时就激怒了两个衙门的其他官员,他们纷纷上前指责锦衣卫的胆大妄为,还有人想要动手把人给赶出衙门。可结果,这些年里低调得很的锦衣卫突然就变得强横起来,一见有人敢动手,便立刻抽出了佩刀来恐吓,顿时吓得这些文官连连后退。
在吓住了一干官员后,锦衣卫才带走了十多名在名单上的官员,大摇大摆地出了衙门,又大张旗鼓地在诸多往来百姓的注视,押着这些连官服都没能除去罪官返回镇抚司衙门。
很快,消息就满京城的传了开来。锦衣卫的这一行径明显是践踏了文官们的底线与尊严,当即就有许多人喊着要讨伐锦衣卫,要去天子面前告他们的状。因为锦衣卫的这一做法,让他们很容易就想起了多年前被王振党羽压制着的灰暗过去,难道一切都要重演了么?
可让群臣想不到的是,当他们跑到宫门前,求见天子,让他为同僚主持公道时,宫里却传出话来,天子因为龙体不适,今天不见任何外官。随后任他们怎么在宫门前跪求,宫门依然紧闭,完全没有要和他们说话的意思。
这一下,群臣是彻底没辙了,只能在一阵讨论后,请于谦这个和陆缜关系很不错,还是他前上司的官员代表大家前往镇抚司。即便不能把人给要出来,也得把事情的原委给闹个明白吧。
于谦碍不过这么多人的请求,再加上也对陆缜的这一举动有些不解,便应下了此事。他也没有耽搁,答应下此事后,便直接坐轿赶往了镇抚司。
而此时,镇抚司正堂,陆缜正看着那些一脸悲愤的被拿官员,脸上带着冷笑与不屑:“各位觉着自己是被我锦衣卫迫害,所以才会来到我镇抚司里吧?”
“难道不是么?”说话的乃是刑部郎中郑衷,只见他满脸激愤地道:“你陆缜也曾是我大明正途出身的官员,原先被任作锦衣卫指挥使还能说是君命难违,可现在因为我等官员说了你几句不是就要罗织罪名,迫害我等,你难道就不感到心虚么?就不怕今后青史里把你的罪行传之后世么?”
“不错,陆大人,你我同朝为臣本就没有什么矛盾。我们参奏锦衣卫不但不是要害你,正相反是在帮你啊。你可不能恩将仇报,栽下罪名来陷害我们。”
顿时间,其他人也都纷纷指责起了陆缜来,就好像他们认定了自己所以会被拿进了锦衣卫都是因为得罪了陆缜,被他报复的缘故。
陆缜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他们不断为自己开脱,数落着锦衣卫的种种不是,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边上守着的那些校尉、百户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暗暗攥紧了拳头。要不是陆缜在那里坐着,恐怕他们就要直接动手出气了。
直到听了他们说了好一通话后,陆缜才一挥手:“把东西给他们看了。有些事情别以为你们不说就没人知道了。有句老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一众官员或诧异,或心虚的表情下,几名锦衣校尉便把一份份写明了他们罪状的文书丢到了他们手上。
几人只翻开罪状看了几眼,脸色就突然变了。原来大义凛然的他们,顿时个个面